“这位前辈竟是阿笙的父亲么?”
张无忌狐疑的看着前方,百思不得其解。
但见两人互相对望,皆是神色动容,也不忍打扰,便安静的站在一侧。
“你,你是阿笙么。”中年男浑然一怔,原本猩红的双目流露出一丝柔和。
“爹,是我!”
阿笙梨花带雨,扑进中年男的怀中,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面。
“好,好孩子,莫哭了,为父死之前能再见上你一面,已经是老天最大地恩赐了。”中年男微微一笑,宠溺地摸着少女秀发。
阿笙急切道:“不会的,女儿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爹的伤,你千万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张无忌见状道:“阿笙,你先让前辈休息一下,我来号号脉象。”
他走上前,手指搭在中年男的手腕,眉头一紧,只觉中年男脉搏微弱,内息紊乱,五脏六腑都有极其严重的损害。
“公子,我爹的伤无碍吧。”阿笙小心翼翼的问道。
“前辈的伤主要受制于锁在琵琶骨的八根铁钉,我可以用内力逼出,再施针封住“天合”“地谷”两穴,将养数月就能无碍了。”张无忌淡淡道。
“太好了,多谢公子!”阿笙面露喜色。
中年男表情却没什么变化,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道:“说但是吧。”
张无忌道:“前辈既然发问,小子也不敢隐瞒,不过这样一来,前辈数十年的修为恐怕要尽数散去。”
闻言,中年男脸色凝重,一言不发。
“爹,您纵横一生,早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修为散去,也没什么妨碍,后面的日子就让女儿来照顾你吧。”
阿笙面带笑容,声音清脆。
她知道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废功意味着什么,所以变着法的想哄父亲开心。
“说得对,我也该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了。”中年男点了点头。
阿笙见父亲同意,立即说道:“公子,有劳你现在为我父亲疗伤吧。”
“嗯。”
张无忌应了一声,刚要出手,又被中年男打断道,“既然我的伤能治好,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转过身,细细打量着张无忌,声音沙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前辈想必就是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阳教主。”
“啊,公子原来早就知道了么。”阿笙脸色一红,眼波流转道。
“我也是刚猜出来的,当今武林之中,除了阳教主等寥寥数人,谁能经受得住八针穿刺琵琶骨,再加上朱大哥同我说起你的诡异行事,想必这十年来,时时刻刻寻找的都是阳教主的下落。”张无忌若有所思道。
阳顶天意外道:“阿笙,你已经找了为父十年吗?”
阿笙点点头:“当时我去西域投靠父亲,没想到却听到父亲失踪的消息,起初我也以为是明教内部争斗,有人伺机谋害父亲,所以才蛰伏光明顶,想要查个清楚。”
“真是苦了你了。”阳顶天双目眺望,似是在追忆往事般叹息道,“十七年前,我外出游历,对你娘秋素一见钟情,短暂温存之后,我又匆忙赶回西域处理要事,久而久之也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但当时秋素已经怀有身孕,阿笙,你娘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发生未婚先孕的事势必会被世人不齿,但秋素还是忍受异样目光将你生了下来。”
“后来我知道此事以后,立刻找到秋素,想要将她带回光明顶,但你娘却不同意,说要留在母家忏悔赎罪,甚至以死相逼,饶我身为一教之主,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同意。”
“你长到六岁之前,我也只是陆陆续续看望过你几次,传授过你一些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实在没起到一个当父亲的职责。”
说到这,阳顶天神色晦暗,唉声叹气道:“阿笙,你娘现在还好吧。”
阿笙哽咽道:“妈妈已经死了——”
“这,怎么会!”阳顶天激动道。
阿笙道:“自从生下我以后,娘就一直相思成疾,药石无效,但她一直不让我同任何人说起,爹你最后一次来之后没多久,妈妈就因病去世了。”
“哎,孽缘,孽缘啊!”阳顶天捶胸顿足,一脸悲色。
等两人心情稍有平复,张无忌才道出心中困惑:“前辈,你是如何落入元廷和陈友谅的手中,明教又是如何跟六大派结怨的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
阳顶天脸色一阴,恨色道,“大概十多年前,消失已久的屠龙刀重现江湖,由于“武林至尊,宝刀屠龙”的说辞流传已久,所以此刀一经出现,瞬间惹起腥风血雨,那段时间武林中是你杀我,我杀你,血流成河,暗无天日。”
“但我明教远居西域,向来以驱逐鞑虏,光复山河为志,并未参与到争斗当中,没曾想有一天,一个名叫陈友谅的人不远千里赶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