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鱼卵感应到周围柔软的血肉散发的气息后，它们就会破卵而出……”
艾罗娜的话音还未落下，不远处原本平息下来的孵化区，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部分鱼儿四处乱窜，疯狂的撞击树根，不断游荡，就像发疯了一样。
额头冒出点点冷汗的里昂，对于底栖魔鱼如此惊悚的孵化方式，难免感觉到心里有些膈应。
注意到艾罗娜平静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好奇的问道：
“那么接下来呢？像培育其它的魔法鱼类一样，定期的投放食物就行了吗？”
摇了摇头，艾罗娜掏出一本厚厚的、崭新的《底栖魔鱼养殖手册记录》，一边记录着养殖区里的情况，一边熟练的说道：
“底栖魔鱼和其它魔法生物不一样，它们的血脉和基因中，本来就带着记忆和思维。”
“我们并不准备培养那些墨守成规的底栖魔鱼，只会接纳那些诞生了“智慧”的个体！”
有记忆和思维？
诞生了“智慧”？
脑袋瓜子有些发懵的里昂，没有理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睁大眼睛等待艾罗娜解释。
噗嗤！
一团小水花从不远处绽放出来，一条半米左右大小的鱼儿浮上水面。
里昂立刻看了过去，这条鱼已经失去了生命，嘴里不停淌出鲜血。
它的腹部微微鼓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随后，一张血肉模糊的嘴钻了出来，长满了无数尖牙细齿的嘴一张一合，正在努力咀嚼着血肉。
沾染着鲜血的触手，从大嘴咬开的洞里探了出来，缓缓缠住了周围的树根，将自己连同死去的鱼固定住。
这诡异的画面，让里昂倒吸了口凉气，耳边却响起了艾罗娜平静的声音：
“我们所说的智慧，并不是它们能够思考的智力，而是能够克制自己欲望，控制自身行为的意志和约束。”
听到这话的里昂，觉得这说辞有些熟悉，简单的酝酿了一下，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我们这是准备驯化底栖魔鱼？”
“不，对于真正的智慧生物，我们通常都会用“接纳”一词。”
“如果它们愿意融入海湾领，遵从我们的法令和规则，愿意学习和践行我们的理念，我们就会带上“他”们。”
艾罗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已露出点点的期待和欣喜，显然对于底栖魔鱼的孵化效果相当满意。
摸了摸鼻尖，里昂想着那些底栖魔鱼的恐怖模样，有些难以接受的嘟囔道：
“如果它们不愿意接受呢？又或者假装接受呢？”
在里昂看来，将底栖魔鱼视为被饲养的魔法生物，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如果这种怪物加入海湾领的行列，甚至要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话，还是有相当大担心的。
听到这话的艾罗娜轻笑一声，用平淡且自信的语气回答道：
“这个问题很简单，监测它们是不是在说谎就行了！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而且，在培育的过程中，我们都会尽可能让它们觉醒智慧，同时也让它们认清现实。”
听到艾罗娜这么说，稍稍放松了些的里昂，突然有些非常喜欢，平日里稍稍抗拒的检测程序了，相当好奇的问道：
“真的能改变它们的天性吗？毕竟……”
“卓尔精灵也并非天生邪恶，精灵中也有许多坏蛋，世界观的形成，和生存的环境以及教育有关。”
“如果我们为底栖魔鱼，从小就提供了良好的生长和教育环境，它们还不愿意觉醒“智慧”的话，那就说明它们想死咯。”
“你对普通的魔法生物，还会产生心理膈应的感情吗？”
对上艾罗娜清澈的眼神，还有些紧张的里昂彻底放松了下来。
还好！还好！
脑袋已经转过弯来了的里昂，果断将底栖魔鱼带入成那些接受教育和改造的“鱼人”，就完全想得通透了。
普通的鱼人，和海湾领更多是类似于“雇佣”的关系。
海湾领保证它们的安全，为它们提供食物。
它们则帮海湾领打工干活，顺带参与一些力所能及的战斗。
它们本质上没有觉醒真正的智慧，只是按照生命的本能和命令的惯性行事。
只有那些“想清楚”了的鱼人，学会了自己的思考和智慧，通过海湾领培养孵化地的发现，才会被真正认可。
虽然这些鱼人并不“聪明”，甚至无法思考太复杂的东西，海湾领也依旧认可他们的存在。
当这些鱼人立下功勋，就有机会接受变强的“改造”，踏上成为龙血鱼人的光明道路！
对于如此加入海湾领的鱼人，哪怕是一些比较极端的海湾领人，也会在法定的严苛要求下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