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见那狮子也转头看了自己,两颗石雕的眼珠子还在眼眶里转了转,又问,
“……何事入我衙门?”
顾十一陪笑,
“那个……请问那个……司徒啸大人可在?”
“司徒啸……”
石狮子双眼发了一会儿呆,才回答道,
“司徒百卫今日外出,并不在衙门里!”
清灵卫也是同凡人的衙门一般,每日派了人值守的,不当职的人可以外出,而今日司徒啸不在。
“哦……多谢多谢!”
顾十一忙向石狮子抱拳行礼,然后失望的转身走了。
罢了,隔几天来问问,反正一时半时不会离开潢京城的!
她还有便宜师兄没有见呢!
即然来了,她又绕去了祈天观瞧了瞧,却说是皇帝驾崩,国师入宫中主持丧事去了,这观里的大小弟子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些看门的小道童,要想见国师,就要等皇帝丧事过后了。
这可就说不准便宜师兄几时能出宫了,顾十一又是失望而归,便索性还是住在一方观中,每天白日行走京城,为人除邪祟,看看小病甚么的,晚上就盘膝打坐,除了担心蒲府里的燕儿,日子倒也过得舒服逍遥。
而蒲府里的蒲嫣澜的状况也是一日好过一日,能下床走动了,能吃饭了,脸色一天天的看着红润起来了,也长肥了,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再拥有了二次的生命,当然十分的珍惜,让吃饭就吃饭,让吃药就吃药,半点不带扭捏的,让蒲家二老很是欣慰。
蒲嫣澜与这二老相处了一些日子,发现二人对女儿也是真挺好的,她自小不得父母疼爱,现在有了父母,对自己又很不错,便也真心诚意的对他们。
这一日蒲嫣澜正在闺房之中看书,却突然听得外头天空之中一声炸雷,丫环灵儿吓了一跳,便去关窗,
“小姐,怕是要下雨了!”
蒲嫣澜却是眉头一皱,摇了摇头道,
“别关窗!”
灵儿依言没有关窗,只是站在窗前向天空打量,
“咦……好生奇怪,怎得这晴天白日的,打起了雷来,是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蒲嫣澜放下了手里的书,缓慢踱步到了窗前,向天空观看,心头升起莫名的心悸,
“不对,这不是打雷,倒像是这天空之上有甚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着,果然隔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皇城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团黑云,之后很快弥漫了小半个潢京天空,
“哎呀!真是要下雨了,这么大的一片黑云,也不知等下会有多大的雨呢?”
犀儿也过来瞧,蒲嫣澜眉头越发紧了,不多时天空之中突然轰隆隆,雷声阵阵好不骇人,丫环们都吓得花容失色,只有小姐还神色镇定的依在窗前,抬头只见得那黑云滚滚,里面似是探出了一个甚么,丫环们没有瞧见,蒲嫣澜却是瞧清楚了,那分明就是一个硕大的鬼头,鬼头下方还立着一个人,看背影单薄干瘦,好似是一名女子!
蒲嫣澜心头一震,
“这哪里是天象,分明就是有修真之人在斗法!”
这种事儿她听十一讲过,自己也瞧见过,不过声势这般大的斗法,她还是第一次见。
蒲嫣澜有些担心起来,
“不说是修真之士不许在凡人聚集的地方斗法么,为何他们会在这城市上空打起来?”
只可惜现在红狐狸不在,要不然问问它又或是十一,说不定会知道些甚么?
她自然不知晓,当天晚上顾十一就写了厚厚的一封信向她描述了当日的斗法。
此时前院匆匆跑来一个婆子,进来便道,
“小姐,夫人派了老奴过来瞧瞧,说是天上雷打的怪异,怕您被吓到,便让老奴过来问问……”
蒲嫣澜一笑,
“回去告诉母亲,说我无事,不过就是打几个旱雷罢了,女儿还没有那么娇气!”
老婆子闻言点头,又叮嘱两个丫环,
“夫人说了,小姐要是害怕,让你们陪着,不可到处乱跑!”
“是!”
两个丫环对视一眼,心中暗道,
“你瞧着小姐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倒是我们二人吓得不轻,那雷每打一下,我们就抖一抖,要不是碍着小姐在这时,都要抱在一起,钻被窝里了!”
婆子走了,到前头回禀夫人,夫人听了笑道,
“这孩子从小就怕打雷,如今长大了,倒是不怕了……”
婆子便道,
“小姐那是经过生死大劫的人,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有神明保佑着,小姐自然百无禁忌了!”
蒲夫人听了便笑,
“你这张嘴,当真是不赏你都委屈了!”
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