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张真岳虽说不是修真之人,不过在世俗之中也是久受人追捧的,被他这般下了面子,面上不敢发作,只能抽搐着脸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
“多谢许长老了!”
年轻男子点头,对蒲顾二人道,
“走吧!”
说罢,一甩袍袖,将一样事物甩出,竟是一只长有寸许的乌蓬小船,
“咄!”
年轻男子一声低叱,小船立时涨大到普通小船那般,悬浮在半空之中,
“上去!”
他冲着二人一甩袖子,二人就觉得脚下一轻,人就上了船,当下盘腿坐好,
“起!”
男子上船之后一声喝,小船就快速升上半空之中,向潢京城外激射而去,蒲嫣澜甚至都没来得及同自己那便宜师父道声别,人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只留下张国师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消失的光点,
“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做个修真之人!”
且说蒲嫣澜和顾十一盘腿对坐在小船之上,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脚下是一片万家灯火,顾十一是自来的胆大,根本不惧高空,还敢探头下望,蒲嫣澜是见多识广,不但不怕,甚至还觉得这东西比起飞机来差了许多,没遮没挡的,风太大了,吹得人脸上生疼,又没有美丽的空姐服务,只有一个年轻男人,虽说长相清秀,但太过冷漠,比起高大帅气又和蔼可亲的空少来说,那是差太远了!
二人不敢对话,只能以眼神交流,一个眨眨眼,
“我的脸都吹疼了!”
一个也点点头,
“我也是!”
两人不由自主伸手捂了脸,面对着顾十一的蒲嫣澜还抬眼看了看那背对着他们男子,男子似有所觉便出声道,
“你们若是受不住风,可进舱去!”
二人如蒙大赦,也不敢站起身,就那么猫腰往那船舱爬去,进到里头顿觉风声变小,脸上的刺痛感都少了许多,
“呼……”
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依偎在一起,看向外头,见得飞船没有多久就飞出了潢京城,下面只能见零星灯火,到后头一点灯火不见,脚下全是一片黑漆漆的连绵不断的高大山脉了,
“这是哪儿?”
蒲嫣澜小声问顾十一,顾十一想了想道,
“听说天一门是在白马州以南的龟灵山脉之中,也不知我们这是飞了多远,是不是到龟灵山了?”
蒲嫣澜道,
“我记得师父说龟灵山距潢京一千八百里,应该还没有到吧……”
她回忆了一下飞机的速度,感觉这飞船还没飞机快,就算是飞机也要飞上两个小时吧,他们这也没飞多久,算了一下时间,
“应该是出了潢京,不过没有出越国……”
顾十一没有在天上飞过,是不清楚的,自然她说甚么就是甚么,当下点头,
“哦!”
船头立着的那年轻男子背对着二人,却将二人的交谈都听入了耳中,心中暗道,
“这两名女子有些奇怪……”
他在木秀峰中做的是执事大弟子,师父有事,多都是他在办,像这种接凡人入山的事儿,他也做过几回的,不过前面几回所接的凡人只要上了这飞船,不是吓得体如筛糠,就是连声惊叫,要嘛就是闭眼不敢看,还有一个甚至恐高昏倒的,怎么就这两名女子不但不怕还在那里小声闲话?
看来并不是师父所言的世俗富贵人家的娇娇女嘛!
一路的飞行十分无聊,幸好蒲嫣澜和顾十一作伴,二人初时说话小小声声,生怕那年轻男子听见,之后见他毫无反应,这说话的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多的不敢说,就是打发无聊闲说起潢京城里的八卦。
顾十一说哪家里媳妇偷了汉子,伙同奸夫杀了亲夫,蒲嫣澜就讲自己的一位堂兄,娶了八房小妾家里打得十分热闹,其中一个小妾还把另一个小妾的耳朵咬了下来。
顾十一又说城西的一对年近七十的男女,少年时本是一对,结果被父母拆散,各自婚嫁,如今二人的老伴儿都死了,二人便撇下儿孙悄悄私奔了,说是当天半夜走的,等到第二日儿孙们寻不着人,四下一打听才知另一家的老人也不见了,有那老邻人说起旧事,儿孙们才恍然,这是二老私奔了!
蒲嫣澜就讲蒲府里劈柴的小厮看上了正院里洒水的丫环,变着法子给人递东西,结果被蒲夫人知晓了,着人打了那小厮一顿,要赶那小厮出去,结果那丫环跑出来求情,用自己多年存下的银子赎了身,跟那小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