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记住你了!”帝王冷酷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些温情。 那是孤身行舟,途遇船夫之快然;苦攀高峰,脚踩山窝之踏实;高山流水,得子期之傲然。 谭心台叩谢皇恩,耳边却传来一句不低不高,满含震惊与愤怒的低问:“你叫什么?” 埋头的谭心台不急不慢漏出一个眼神,打量着说话的人。 千辰睿官服加身,多了几分威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中全是愤怒与质问。 谭心台嘴角淡淡勾出一个不屑的弧度:原来此人就是宸王! 收回视线,不再与之对视。 却仍然能感觉到来自千辰睿逼视的目光。 谭心台不理,退到了队伍中,帝王将出征其他事宜交给了丞相,便在高泅的随侍下回了后宫。 大臣散去,谭心台第一个踏出大殿,走的极快。 没想到,还是被千辰睿追了上来。 “谭心台。” 谭心台脚步一滞,在大臣看戏的眼神中侧头陪着一副笑脸看过去:“王爷何事?” 千辰睿眉头紧锁,脸色铁青,眼中酝酿着浓郁的愤怒:“你是谁?” 谭心台敛目低头:“回七殿下,下官谭心台。” 千辰睿唇角微动,能明显的看出他在压抑着奔涌的情绪:“何时起,叫的这名字?” 一抬头,撞进千辰睿的双眸,瞬间被愤怒震慑,谭心台埋头道:“打下官记事,就唤这个名。如果从父母开始叫算起,也快十八年了。” 忽然,周身一股寒意袭来,下一秒,千辰睿的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略带威胁的声音响起:“想清楚了再回答。” 谭心台浑身颤抖,却掷地有声:“不知王爷为何对我名字感兴趣,不过下官确实想清楚了,下官明明白白的就叫谭心台。” “恭喜谭尚书,这入朝才不过半日,就被父皇擢升两级,可喜可贺呀!” 被官员围拢的太子总算得空,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来,伸手揽住谭心台肩膀,将人拉过去一些。 谭心台默契的配合太子往边走垮了一步,转头向太子打招呼:“太子殿下过奖,下官不敢当呢。” “尚书大人谦虚。”太子嘴角勾起,露出春风得意的笑容。 谭心台顺势挣脱太子束缚,杏眸轻挑,眉眼藏笑:“太子良计甚是好用,今晚烟月阁,下官做东,请太子殿下畅饮如何?” 千辰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正要应下,不想谭心台忽然眉眼一皱,指着他脸露出惊讶表情道:“太子殿下昨儿可是通宵奋战,怎地眼睛都要赶上西楚山上的熊猫了?” “什么熊猫?”太子一愣,一脸懵逼。 谭心台邪邪勾唇,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道:“下官是在夸殿下呢,殿下莫要挂怀,不过今夜烟月阁,殿下可有空?” 话音刚落,一阵凛冽寒风扫来,刮过侧脸,带起他一身夺目红色官服下摆。 谭心台好奇的看去,大步离开的千辰睿身姿挺拔,墨发飞扬,步伐从容稳健却又虚弱轻晃,似乎有伤? 谭心台微微眯起了双眼。 千辰靖素来爱美,又极其好色,被人称为熊猫实在不能忍受,便拒绝了他的邀请道:“父皇近日为西楚之事烦忧,本宫岂能独自逍遥,尚书美意本宫心领了!” 谭心台眼底划过一抹得逞,遗憾道:“殿下教训的是,殿下忧皇上之忧,是下官唐突了。便等宸王大败西楚,下官再登门邀约!” 千辰靖望住城门口快消失的背影,得意而张狂的大笑起来:“没问题,届时本宫一定赴宴,哈哈哈哈……” 同行致宫门,太子乘车而去。 谭心台目送马车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清隽眉眼中裹着的笑意逐渐消散,只留下可冻万物的寒意。 他双走拢在袖子里,顺着承天门外的长安大街,优哉游哉的欣赏繁华帝都街市的热闹胜景。 一个多时辰后,走进了一家馄饨铺子,问店家要了一碗韭菜馅的馄饨。 “哎,真可惜,就因为西楚犯境,上头大怒,牵连的今年什么活动都没了,划龙舟都被禁了,这习俗可沿袭了三百多年……” “可不是,就算图夕覆灭,五月节划龙舟的习俗也没变过,看来真是要变天了?你们想想,先前是太师府出事,后面又被开国功臣被发配,舍双足而弃臂膀,我看啦,这功名考了也白考……”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要掉脑袋的。再说,我们考功名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实现抱负……吃饭吃饭,赶紧吃饭,吃完了回去好继续温书,我就不信了明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