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心里毛毛的,吓得闭上眼睛侧身后退。
瞬间,盈满整个房间,油灯也被带动着的气流熄灭了。
“好多萤火虫啊,真漂亮。”于玲正铺着床褥,突如其来的美景让她眩目。
萤火虫?
虫子啊!
桃夭上前走了两步,双手捂住一只萤火虫仔细看看,然后在窗口放飞。
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落在少女身上,像是月光精灵。
于玲觉得自己这一刻似乎真见到了下凡的仙子,圣洁而又美好。
“玲姐姐,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桃夭已经走到她面前,于玲缓过神,“没事,就是你太好看了。”
“谢谢玲姐姐,第一次有人说我好看。”
那以前的人怕不是瞎了吧,于玲心想。
“不过,怎么这么多萤火虫啊,哪来的?”
做了坏事的桃夭眨眨眼,偷偷攥紧掌心,不敢吱声。
于玲神经大条,也就是随口一问不是非要个所以然来,她打开其他窗户,“通通风,教它们都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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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桃夭生气,玉奴心中变扭,既想找她又怕见她。
如此纠结了四五日,他估摸着桃夭已经消气了,忍不住想找她。
虽说是想,但玉奴的行为明显比脑子要快,还带上珍藏许久的明山雪。
他可不是特意来看小桃花妖的,只是自己前些日子说了错话,才不得不来向她赔罪。
玉奴这般想着,理由很正当。
脚步越发快,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肆意。
“桃夭!我给你带了明山雪。”
院中寂静,衬得他声音空阔响亮也带了几分孤寂。
不在?
一定是气还没消,故意躲他!
玉奴进入屋内四下寻找,皆不见她的身影。
他强压下心头不安,又去其它地方找,云家、私塾和临水亭。
都没有!
她能去哪儿?
玉奴不得不去想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她去找云淮了。
但也不一定,是吧?
她这个笨蛋有那么在乎云淮吗?
她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玉奴了解她,若是桃夭真的要去衡州也断不会盲目前往,定是要寻人打听清楚,心中有把握才会动身。
那知晓云淮明确去处的,便只有他的夫子了。
“老头。”
田夫子夹着书本正要进去授课就被玉奴拽到一边,差点叫他这把老骨头散架。
等他看清来人,疑惑说道:“不是我们私塾的学生。”
“不管你是哪儿的学生都别打扰老夫去教书。”田夫子理了理衣裳,抬腿便要离开。
“不准走,我问你,前几日有没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向你打听衡州?”
前几日、漂亮的小姑娘、衡州。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田友生瞬间就想到桃夭,只不过眼前这少年戾气太重,不像好人。
玉奴自然看出田夫子见过桃夭,语气焦急少了耐性,“快说,她是不是去衡州了。”
田夫子心里咯噔一下,继而摇摇头,“不会不会,老夫没告诉她如何去衡州。”
玉奴知道从田夫子这里问不出什么话来了,转身大步离开。
既然桃夭找这个老头问了,便是打定主意要去,想必她已从旁人那里寻得帮助。
玉奴出了城门,忽然冷静下来。
他,该去找她吗?
找到了又如何?
她肯同他回来吗?
田夫子也意识到桃夭不见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前往衡州。
他心头一急,赶忙回去给云淮修书一封,这小女娃怎么不听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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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坐在镖车货物旁,两条腿一前一后的晃悠着。
她有些累了,原来人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如此辛苦疲倦。
于玲在后面见她无精打采,轻轻一夹马肚子然后双手拉紧缰绳,与少女并行。
“桃夭,马上就要到望州了,过了望州后,不出两日便可到衡州。”
说到这个,桃夭立马就有精神了。
很快就能见到子绪了,桃夭喜形于色。
于玲见她脸上又有了笑意,也跟着扬起唇角。
“还不知你为何要去衡州?”
她没有爹娘,独自一人为何要去遥远的衡州?
“我……”桃夭刚要作答,镖车突然停下,只听大当家洪亮的声音传来,“原地修整。”
轮班的开始埋锅造饭,其他人各自寻了树荫下乘凉。
两个姑娘继续回到刚刚的问题上,“为何要去衡州啊?那么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