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了。”
玉奴眼神晦暗不明,低声问道:“我这样说话不好吗?”
“有点怪怪的。”桃夭细眉皱起缩了缩双肩,连忙摇头。
应是许久未见的缘故,桃夭一时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后,她拽了下玉奴的衣服。
玉奴对上她亮而有神的眼睛,听见她说:“花蝴蝶,走吧,我今日同你一起。”
刚刚他说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他发怔,动了动嘴唇,“好啊”两个字迟迟说不出口,心中顾虑却尽量想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
“不告诉云淮?”
——好吗?
“对对对。”桃夭眯着眼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道,“应当和子绪说一声的,不然他会担心我。”
“那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和子绪说。”
桃夭说着,急忙忙转身向兰亭阁跑去,隐约可以听到她嘀嘀咕咕的声音,“这个时候子绪应该没进去,还来得及……”
那你离开榆泉的时候,可有曾想到我会担心?
玉奴望着她的背影闭了闭眼,他怕自己一时冲动去问她。
可她没有错,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
从他认识桃夭的第一日起,他便知道她有个自小守护的少年。
她守了很多年,他也陪了她很多年。
蝴蝶从来都没有长留的栖息地。
只怪他自己,没能……守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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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回客栈。”云淮温声嘱咐她,“别跑得太远。”
桃夭点点头,“我酉时就会回客栈和子绪一起吃饭,不会和花蝴蝶玩太久的。”
花蝴蝶?
如此一来,早上小桃花的怪异便解释得通了。既然是阿桃的朋友来了,理应同她玩一天的。
“去吧。”云淮想揉一下小桃花的脑袋,只是她现在为他明面上的“妻弟”,摸头太过暧昧便只能作罢。看着她转身的背影,莫名有一种养孩子的感觉。
孩子……
云淮拿起书本,视线落在黑字上没有聚焦,却悄然红了耳垂。
“云淮师弟。”林泽的声音温润有力。
“林泽师兄。”云淮看向他谦逊行礼。
林泽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门口,意有所指道:“师弟,做文章要专心。切莫大意,更不要叫不相干的人坏了前途。”
“多谢师兄提醒。”云淮正色,略略停顿了下,“云淮心中自有分寸。”
林泽点到为止,转身便离开。
“公子,他走神就走神呗,您为何要提醒他?”身后跟着的小厮为他抱不平,“上次叫他凑了巧,这次试会公子就该好好挫挫他的锐气,叫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不可,我若是赢便要堂堂正正的赢,而不是趁人之危。”林泽皱眉,上次比试他确实是疏忽大意轻敌了,但他觉得云淮也没有完全发挥出实力。
要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还想知道云淮的水平在哪儿!
“所以,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记住了吗?”
小厮恭恭敬敬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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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了?”玉奴抬了下眼皮。
“自然是同意的。”桃夭不太懂他问这话的意思,又问道,“我出去玩子绪为何要不同意?”
玉奴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道出来。
这里面暗暗藏匿着的心思,他不会且不能同她说明。
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挺好的……更何况,凡人寿命有限,总共不过短短几十载,她总要回头看看的。
“没事,我随便问问,走吧。”
玉奴说完便一言不发地向前走,桃夭一步步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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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散成绮,江静如练。
桃夭走在玉奴身侧,心思不知落到何处。
玉奴唇线紧抿:桃夭在出神。
他不是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从前在榆泉,他带着她到附近的县镇游玩时都不像今日这样。
她应是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神游。
“桃夭。”玉奴唤她,小姑娘回了神。
“给,明山雪。”他拿出玉瓶子。
小姑娘瞬间眼眸放光,惊喜道:“明山雪!”转而又想到什么,哼哼唧唧地说,“不对,你平时那么小气,闻都不让我闻一下,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方。”
“还是这么一整瓶!”
桃夭本想“视而不见”一下,眼神却忍不住往明山雪上瞟。
少女是鲜活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叫少年感到生动有趣。
玉奴瞬即后悔那时对她说了重话,如果没有发生,桃夭是不是不会来衡州了。
可是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理应给她道歉,“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