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陈嘉明将她送到夏小柔的公寓。
晚上的风有些凉，下车的时候打了个冷战。
苏云杉脸上勾起礼貌温和的笑，“今晚麻烦你了，等我比赛之后请你吃饭。”
时间过得太快，下次见面又不知什么时候。
陈嘉明眼底划过一分失落，温声道，“那我预祝你拿下冠军。”
两人道别后，苏云杉一个人上了楼，敲响公寓的门。
夏小柔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正悠闲地窝在懒人沙发里看动漫。
听到有人敲门，她不耐烦地起身，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和拖鞋，开了门。
“云山姐？”
夏小柔见到来人是苏云杉，愣住了。
她余光扫到苏云杉身旁的行李箱，立刻皱起了眉头，撸起袖子就要干仗，“顾泽辰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找顾家算账。”
“没有。”
苏云杉将人拉住，进门后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坐在地毯上，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原来传言是真的，顾泽辰当真为了你豪掷千金。”
夏小柔第一反应是为朋友高兴，毕竟刚开始都说顾泽辰对新婚妻子极其厌恶，她为此担忧了好久。
现在知道顾泽辰对云杉姐是真心喜欢，总不至于让云杉姐受委屈。
但她看到苏云杉一脸凝重，似乎并没有因此喜悦半分。
夏小柔垂下眼眸，拉住苏云杉，问道，“那你究竟是因为你不喜欢，还是因为家庭环境？”
苏云杉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以做合作伙伴，如果做伴侣只怕最后也成为怨侣。”
想到偶然在书房看到的全家福，她嘴角勾出一抹自嘲，“而且，他和顾雨柔的事众人皆知，如此轰轰烈烈的感情，怎么能忘掉？”
她对于感情要求太高，如果对方心里有另一个人，这段感情就不能开始。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夏小柔和她相识二十多年，怎能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
“云山姐，你很喜欢顾泽辰吧？”
她盯着苏云杉的眼睛，柔声道，“不然，你不会因为这段感情想这么多。”
只有喜欢了，才会考虑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在乎对方的过往，甚至自惭形秽。
“应该吧。”
苏云杉熟门熟路从沙发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烧酒，饮了一大口。
火热辛辣的酒滑过喉咙，灼烧着她的内心。
她眼圈泛红，心里一阵酸涩，“感情这东西，如果注定要失去，我宁愿从没有拥有过。”
“好复杂。”
夏小柔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头两个大，“我觉得爱情很简单，爱就在一起，不爱就不分开。”
“人生短短几十年，大多事情都没结果，享受过程就行了，管他明天在哪。”
只要是她想要的，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得到。
如果不能轰轰烈烈，人生该多无趣啊。
苏云杉羡慕能说出这番话的人，不过……她是没办法做到all 。
她拍了拍夏小柔的肩膀，“好了，早点睡吧，我明天就要坐飞机去北城。”
说罢，她拿着酒来到客房，坐在床边，看着天边出现白鱼肚。
……
三天后，北城会展中心。
全国一年一度的香水比赛在北城召开，决赛将会从每一位晋级的参赛者的作品中，选出最优秀的作品在会展中心进行展览，最后由十五位评委进行投票，得票最高的作品成为本年度的冠军。
会展现场，包装精美的香水被陈列在展台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这种香气，清新如晨露，浓郁如玫瑰，深沉如檀香，醉人如薰衣草，还有雨后泥土的芬芳，令人如同置身于雨后的山谷之中，百花争艳，鸟语花香。
上百家媒体已经架好了长枪短炮，对比赛过程进行现场直播，实行全民监督的透明投票。
苏云杉穿着白色丝绸衬衫，外搭淡紫色西装，徘徊在走廊，背诵着讲解香水的稿子，担心等会自己适应不了媒体的聚光灯，发挥不稳。
忽然，一个碍眼的人出现在她跟前。
“姐姐，没想到你也来参加比赛了。”
宁思落笑眯眯地朝她走过来，像是宴会上的事从未发生过，毫无半分之前的嫌隙。
她穿着一套黑白香奈儿套装，头发被挽在脑后，比起平日里的柔弱，多了分成熟沉稳。
苏云杉拧着眉头，有些惊讶。
比赛现场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宁思落来了这，定是和比赛有关系。
她上下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宁思落胸前的铭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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