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县不必多礼。”
“尔等楞着做甚?还不赶紧来见过都监相公?”时文彬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呼喊,顿时恼怒地吼叫。立刻令其他人回过神来,纷纷上前行礼。
“我等拜见都监相公!”
“免了免了。”黄安看着所有人都鞠躬,笑着摆手。
“不知相公驾临郓城所谓何事?”时文彬趁势问道。
黄安没有隐瞒,实话实说:“这倒也没什么。还是生辰纲被劫一案,就是何涛何观察临死之前说出很多有用的信息。当时抓捕晁盖等人非常机密。再见到你之前,是与本城押司宋江接触过,也说明过来此的目的。而且根据收集到的情报,那天宋江快马出城,我此来是找他问话。”
“哎,宋江杀了人畏罪潜逃,不知去向。”时文彬听到这番话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宋江哎宋江,你到底做了啥?知道也不能庇护,满脸无奈。
“这么巧?”黄安故作疑虑。
“呜呜呜……”一直赖在地上不起来的阎婆子看到张三的眼色。哇哇的几声嚎哭,爬了过来:“都监相公,还请为老身做主啊!宋江那厮杀了我女儿,当时夜晚我在楼下听到我女儿喊捉贼。老婆子怀疑多半是我女儿发现秘密被灭口……”
“这位便是那阎婆?”黄安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扑过来。皱眉退后几步,又看向时文彬问。
“正是阎婆。”时文彬忙回答,又上前喝住阎婆。
黄安瞥了眼搅屎棍张三,看向阎婆郑重地说道:“阎婆,你放心,宋江杀了人,那就得以命抵命。官府会为你做主,时知县也会秉公执法。任何人不能挑衅朝廷的法律,绝不放过坏人。
你女儿没了,从此失去依靠,官府也会从宋江及宋家庄索赔钱粮,保证你衣食无忧,吃穿不愁。使得你老有所依,百年后有人料理,你觉得如何?”
“多谢相公,多谢相公开恩。”阎婆磕头如捣蒜。
“相公果然考虑周到,下官不及也。”时文彬在边上啧啧称赞。他打心里也是觉得黄安这个方法好,不仅表明官府的立场,还有了善后安排。
“本官只是建议,案件如何审理,还需要你来拍板。”黄安摆摆手,看了看时文彬,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乃是本县知县,堂堂县尊老爷。岂能没有自己的气势被别人拿捏住?”
“望相公教我?”时文彬双手交叉行礼。
黄安扫视在场众人,又看向外面的百姓朗声说道:“宋江杀人,地厢,保正,邻里等人众亲眼所见。那是不争的事实,官府要抓,严格查办。但是追根溯源问题出在哪里,如何不把此案调查清楚再行定夺?本官入城便听见两种议论。一种是宋押司杀妻,另一种则是宋江脑袋发绿……”
“扑哧……”几个衙役没忍住笑出声来赶忙捂住嘴。其他人的脸色古怪,有意无意地看向文案押司张三。这小子脸色瞬间煞白,心里暗道不妙。
这时,公堂外面人群中一阵嘈杂声响起。
“相公,相公,我要告发。”
“对,我等要告发,与宋江案有关。”
随着外面人群散开,只见张三,李四领着十来个手下和众多街坊邻居涌入公堂,齐齐拜倒高呼。
没错,黄安率队入城查看情况先,在得知宋江杀人逃窜。在来时的路上便让张三李四带人到乌龙院打探情况,召集街坊邻居作证,不放跑坏人张三。避免这家伙好色荒淫,祸害自家闺女。
街坊邻居都怕,所以都来了!
这也是黄安目的之一,不放跑任何一个坏人。张三这种忘恩负义,披着人皮的禽兽绝对不能留。过街老鼠张三也要把把这与自己同名的人弄掉。
青草蛇儿李四也算是半个读书人,双手拖着诉状:“县尊老爷,我等要告发本县押司张三张文远,近一个月来与师父宋江外宅阎婆惜通奸有染。搅得几条街鸡犬不宁,满城风雨,令人切齿恨。还望县尊老爷将之绳之以法,按罪惩处。”
“什么?有这种事?”时文彬下意识地问。
一众年岁不一,长短不齐的百姓纷纷拜倒控诉:“是啊是啊,我等街坊邻居皆可作证,这张三总是趁着宋押司在官府忙碌的时候,无论日夜都来到乌龙院找师娘喝酒嬉闹,着实有伤风化。”
“可恨,可耻。”时文彬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多少也听闻过这种事情,只是有些不信,眼下这么多人来告发,不得不信,不由自主地看向张三。见这小子脸色煞白,做贼心虚,又看见不少衙役幸灾乐祸的表情。对此事已信了八九分。
“不知相公有何高见?”时文彬请示黄安。
黄安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说着官场话建议:“我大宋最是讲究礼仪法治。这种欺师灭祖,胡搞乱搞的行为着实可恨,大逆不道,依法论处。”
时文彬得到黄安的支持底气十足,当即登高而坐,又吩咐衙役搬来椅子供黄安入座旁听,这才一声断喝:“哼,来人呐!把张三给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