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后堂,黄安被请到了首位,时文彬在旁作陪。喝着上好的茶水,说着济州近来为应对梁山泊招兵买马的事,不知不觉,说起了宋江此人。
“相公,宋江在郓城任职十数年,做事勤勤恳恳,待人和善赤诚。经常接济穷苦百姓,慷慨救助江湖人士。扶危济困,颇受当地百姓赞扬。人称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可惜却失手杀人。”
“好了,时知县,你无须替宋江说好话。官场中人,却喜欢与江湖人士搅合在一起,乃是大忌讳。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名利?何谈无私。宋江此人,本官看来,无非是徒有其表之辈。”
“相公,这是不是太武断了……”
“你先别急着反驳。既然是孝义黑三郎,为何会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无非就是怕出了事牵扯家人留下的后手。往深处想一想,他为何这么做?可见,宋江心机城府深,远非表面简单。”
“与江湖人士往来密切,喜欢结交各路英雄好汉。说不得暗中有联系,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开脱获得好处。再比如借助官府的力量来销赃,博得名声与利益。
本官也听说他与东溪村保正晁盖是挚交好友!此番来郓城,就是想找他问个清楚。何观察来的当日他火急火燎地快马出城,是不是赶赴东溪村寻晁盖报信,以至于对方得了信提前走脱。”
……
时文彬还是比较喜欢宋江这个多年老吏,言谈之间多为其说好话。本想打开话题问一些情况。
奈何却惹得黄安皱眉,很不客气的打断并反驳。三言两语之间,把宋江说成了两面三刀的伪善小人。言之凿凿地把他与生辰纲事件绑在一起。
这令站在堂下的朱仝,雷横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原本只是怀疑这位黄相公是来调查生辰纲事件。没想到言谈之间,对宋押司充满了敌意。
这回,估计宋江在劫难逃,性命不保。
就在两人心事重重之际,又听到更令人胆颤心惊之事。
黄安瞥了眼朱仝,雷横,脸上浮现若有若无地笑:“本官料定宋江这种人肯定会狡兔三窟,留下后手。这回杀了人,一定躲藏在宋家庄某个地方,没有离开郓城。让朱,雷两位都头去抓人,只怕如抓晁盖等人一样,又是无功而返。”
“嗯?相公这是何意?”时文彬觉得这话有点刺耳还话里有话,不禁双眼眯起看向朱仝和雷横。
“都监相公,县尊,我兄弟二人素来遵纪守法,不曾懈怠半分。”朱仝,雷横扑通拜倒叫屈。
“不用紧张,只是随口一说。”黄安笑着摆摆手,看着时文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连你时知县都念及旧情,说着宋江的好,有心偏袒他。”
“相公,下官不敢……”时文彬吓得连连摆手告罪:“下官也只是惋惜此人犯罪,绝无偏袒之意。”
“时知县乃是一地父母官,这点州府有目共睹。段相公时常夸赞,你无需担忧,今天的话仅有在场人知晓。”黄安笑了笑,给时文彬吃了颗定心丸。也让人把朱仝,雷横两人给搀扶起来。
随后黄安叉开话题,说起郓城守备力量薄弱等:“郓城距离水泊最近,必须时刻提防晁盖等人作乱。厢军,土兵,衙役数量太少,远远不够。过段时间会有大队禁军驻扎周边或巡逻各处。”
“对了,郓城乃是上县,人口众多,临近水泊村坊也多。招募水军士卒时当地官府要给与便利。”
“是,到时郓城必定全力配合。”
“相公请放心,下官也会下令调拨钱粮,物资……”
半个时辰后。
宋家庄宋太公被拘押过来,时文彬赶往公堂主持大局。确保阎婆与宋太公达成协议,解决此事。到时事情经过张贴告示,也能被百姓赞扬。
衙门后堂,几个亲兵在外面守把。
黄安笑呵呵地看着朱仝和雷横,语气显得随意:“两位都头,时知县走了,本官有话要问你们?”
“请相公示下。”朱仝,雷横抱拳回应。
黄安明知故问:“听说你们与晁盖,宋江关系很好?”
“正是。”雷横老实承认,朱仝还不卑不亢地说明缘由:“晁盖原是东溪村的保正,我等当差没少与之打交道。宋押司与我等同衙门共事,交情不错。”
“我也听说你们是重义气之人?”黄安又笑着问道。其实早就知道这俩人身在官场,心系兄弟。为了兄弟敢徇私舞弊,置官场的规矩而不顾。
这点是非常好的,也是有些令人头痛。
官场之上要都是这种人百姓怎么活?不过这种人对朝廷没有什么忠义可言,是最好拉拢的对象。
黄安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来敲打,然后再收服两人。不管怎么说,这俩人也算是有本事之人。
朱仝看了看雷横,铿锵回应:“诚信,忠义,公正,帮助弱小等,皆是我兄弟为人处事的准则。”
“哈哈哈哈……”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