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他娘也没辙!”
军营指挥室中,黄安望着训练的士卒,像是呢喃又像是诉说杀人放火歌。对面被召来的朱仝,雷横捧着茶杯端坐,听到这番话神色古怪。
就在不久前,黄安与拼命三郎石秀经过一番长谈,共同话题颇多。又说了些军中规矩,允许石秀挑选合适的军汉组建队伍,开展情报工作等。石秀兴高采烈地离去,朱仝,雷横便被叫来。
黄安打算趁热打铁,跟两人摊牌把事情解决了。免得以后这两人无意得知,又搞出幺蛾子来。早点收服为己用,在军队中磨砺,也能成长。
黄安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两条汉子,满面愁容地说:“两位兄弟,你们与晁盖相交多年,是过命的交情。太尉高俅派遣军队欲围剿梁山泊。府上干办狐假虎威,逼迫济州地方,硬生生从我手中夺走了大小三十余艘兵船,不日围剿。”
“官兵估计超过三千余人,大半是轮换下来的边军。在北方常年与辽国军队冲突,战斗力相当不弱。这可是个糟糕的消息,不知两位有何良策?”黄安越说越是烦闷,盯着朱仝,雷横问道。
朱仝,雷横两人被问的有些懵圈!
他们多少知道官兵要围剿梁山泊,只是没这么详细。眼下听到黄安这般细说,没来由的紧张。可看看黄安非但不因剿匪高兴,反而担忧梁山泊更加疑惑。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头警铃大作。莫不是这位相公故意以言语来试探自己?
相互对视一眼,朱仝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说:“相公,我兄弟二人一是官职低微,二是才疏学浅。这种围剿大事,想为相公分忧而不得啊!”
“是啊是啊!”雷横赶忙在边上附和。
好啦,你俩少在我这里打马虎眼,本官还不清楚你们的小心思。”黄安看着这哥俩一唱一和打配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摆手打断两人。
“此次把你们叫来,是真的有事要做,也要坦白一些事,免得你们知晓后认为我不把你们当兄弟看。”
“相公,卑职不敢。”朱仝,雷横肃然,连连摇头。
黄安斜瞥了眼谨小慎微的两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实不相瞒,本官跟梁山泊天王晁盖关系不错,称兄道弟,彼此多有往来,目前关系融洽得很。我名下酒楼旁边的商铺便是梁山的产业。”
“啊……这…这,”朱仝,雷横听到这番话,瞠目结舌。
黄安对两人的惊讶视而不见,继续实话实说:“这是与晁盖老哥说好的,梁山做点生意照拂一二。还有军营中吃的鱼,都是从梁山手中购得。不然从哪里来这么多水产供数千将士消耗?”
“原来如此。”朱仝,雷横幡然醒悟,面露骇然之色,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都监与梁山泊私下往来。这消息要是说出去,绝对会石破天惊。
这位黄相公真没把自己的人当外人看待。
朱仝,雷横往深层次想一想,不禁心头颇为感动。也对眼前这位黄相公的胸襟多了些敬佩之心。
突然间,雷横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惊呼:“哦~,我明白了,怪不得前段时间相公说给晁保正面子放了宋江一马,其中缘由在此。我就纳闷奇了怪,晁保正又是何时结交相公的。”
黄安冲雷横笑了笑,以一副平和的语气承认:“对头,正是宋江给晁老哥等人通风报信有恩。所以本官思虑再三,才放过宋江一回还了人情。”
朱仝闻言也算解开了由来已久的疑惑,骤然脸色变了,看看黄安,踌躇地问道:“那相公,您跟晁保正关系要好,是不是已经知晓当天的事?”
黄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两条大汉,在他们尴尬下摇头又是点头:“这个嘛!晁天王并没有说来,但却说了他在郓城县有朱仝和雷横两个挚交好友,多次提及让我照顾一二。再稍微联想不难猜出当天的事情必有蹊跷,你俩是故意放水。”
“什么事都瞒不过相公。”朱仝,雷横苦笑连连。
“好啦,我跟你们交了实底,你们俩也知道得不少。”黄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向两人时脸上的笑容收敛,神情变得凝重:“废话不多说,我问你们,是否愿真心投靠本官。不是官面那种,而是共进退,团结做大事。”
朱仝,雷横不是傻子,知道黄安说这么多是摊牌,不表态肯定做落不着好。又想到这位与梁山泊私下往来,定然有所谋划,表态也决定入伙。
朱,雷二人对视一眼后点点头,同时起身拜倒:“好,我兄弟二人愿意归顺相公,不论何时何地,也以相公马首是瞻,若食言,必不得好死。”
“相公放心,我等兄弟前番放走晁盖,后又放走宋江。绝不会生二心,从此鞍前马后,冲锋陷阵,在所不辞,来报答相公的提携之恩。”朱仝满脸决绝之色,盯着黄安一字一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