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毛头小伙子朝气蓬勃,年轻真好。”黄安悠然端起茶杯品茶,看着吕方欢喜地追着扈三娘去了,由衷地感慨,没注意到还有人没有离去。
赫然是那高梁氏坐着没有起身的意思,听了黄安的话撇嘴:“啧啧啧,听三位妹子说黄相公年不过二十七岁,正值当打之年,怎会有这般感触?”
“咳咳……”黄安差点被茶水呛到,怎地忘了这厮?一抹嘴,放下杯子,转过头来看着妇人假客套:“嗯?嫂夫人还没离去?不知贤夫人还有何事?”
“小妇人的确有要事找相公。”高梁氏面色肃然,正准备说,却看向焦挺,牛庚等亲兵,满脸为难:“此事牵扯甚大,我只能与相公单独提及。”
我靠,这妇人要做甚?黄安心中惴惴,却强作镇定。笑着点头说好,挥手让焦挺,牛庚到外面守着,任何人不禁禀报允许,不得擅自闯入。
焦挺,牛庚自然不会有意见,当即率领亲兵迅速退去。而且出了厅堂之前还把大门给带上了。
一转眼,厅内只剩下黄安和高梁氏、
无人在身边,黄安觉得有点不保险,目光警惕地看着妇人:“眼下无人,说吧,夫人有何要事?”
“哎呀,黄相公,你怕甚?”高梁氏当即起身,一摇三晃地走向黄安,俏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你有事说事,这里是军营,你男人随时会来。”黄安见女人这般虽惊而不乱,又瞥了眼大门方向。与妇人四目相对,脸上笑容略带玩味。
“哼,你拿他来吓唬老娘?”高梁氏柳眉倒竖,怒视黄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已停下脚步。显然召家庄女主人的身份也令妇人稍微顾忌。
“不是吓唬你,是实话实说,军营重地,有些不适合。”黄安冲妇人笑了笑,随后又挤眉弄眼。
“呸,死鬼?”高梁氏恍然,冷笑连连。
“对了,究竟是何事?”黄安叉开话题,问正事。
高梁氏听得神色变得古怪,冲黄安恭敬地一抱拳,打着官腔:“黄相公,我夫妇来投,连带整个庄子一同入伙,你却有事瞒着我夫妇没说?这是把我夫妇当外人,还是不相信我召家庄?”
说到最后,高梁氏脸上满是愤怒,气乎乎的样子:“我家那口子不想惹事,老娘却咽不下这口气。故而想来找相公问个究竟,讨要个说法。”
“嫂夫人说重点,究竟是何事?”黄安眉头紧皱,思索片刻不明所以。转而盯着妇人严肃地问。
“既然如此,那把话挑明。”高梁氏见黄安真迷糊,也没有弯弯绕的意思,凝视着黄安似笑非笑。
“我等几个要去看看水泊。”
“八百里水泊就在那,你们……”黄安下意识回应。突然一想,又见妇人满脸玩味。疑惑片刻便幡然醒悟,这是另有所指,怕是知道了济州兵与梁山泊之间的端倪,故而才会说出想去看看。
“这个秘密你夫妇知道了?”
黄安见秘密被人知晓,脸色却很平静,语气淡然。因为他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只要相处一段时间,尤其是去了城外军营后,训练的兵卒惹人怀疑。只要有心人稍加打探,这消息瞒不住。
闻焕章,石宝,石秀等人也会有意无意地透露。聪明人一点就透,如眼前这个妇人高梁氏,聪慧异常,颇有谋略,又有主见,如何瞒得过?
果然,高梁氏听到询问,点点头,如实回答:“嗯,从前几天去的城外军营,妾身察觉出那里的不对。兵卒数量多,人人身上带着煞气。而且训练强度可不像城中军营那些厢军,乡勇。专门问过马灵道长,石团练之后,便知晓了。”
“原来是这样。”黄安暗道果然,随即苦笑几声:“嫂夫人果然聪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耳目。”
“哼,少拍马屁。”高梁氏撇嘴,随即正色道:“城外军营兵卒数量,训练强度容易惹人怀疑。你最好在暗处修建一座或多座军营安置兵卒。否则一旦被有心人进入,你黄安将会大祸临头。”
“夫人说得极是,我已经暗中命人修建几处营地来。”黄安听到妇人的话心中凛然,却赞同点头。而且他的确下令梁山在多处隐蔽地点修建军营。调动人手来驻扎,目的是为了分流兵卒。
“另外发现端倪的可不止我一人。那独龙岗李庄主李应,这是只老狐狸,看出不对劲多半猜到。另外还有那扈家扈三娘也聪明异常,你身边那个俊俏小伙吕方与她好上,难保消息不走漏。”
“呃……”黄安听到妇人的侃侃而谈,无语半晌,略微皱眉:“李老哥倒罢了,这的确是老狐狸,我猜也瞒不住。可吕方兄弟,你如何知道?”
“哼,老娘猜的,爱情容易让人晕头。”高梁氏冷笑连连,语气毋庸置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高梁氏边说边走向黄安,如同女诸葛般提醒:“死鬼,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隐瞒下去,趁着人未离去跟他们把话挑明,或是干脆带众人去水泊溜达一趟。主动说明此事,这般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