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父亲为了家族,多次浴血。
更为了保住家族矿脉,殚精竭虑,彻夜难眠。
万没想到,为了家族身负重伤的他,竟然会被家族就这么轻易抛弃。
那一天,这少年,亲眼见证自己的父亲在听到十条罪状宣布时,喷血含愤而亡,死不瞑目。
那一天,本是光环加身的少年,从少族长,被家族如敝履般抛弃。
那一天,少年不服,却被本家比自己年纪还小几岁的少年,轻易打倒,甚至踩在头上狠狠摩擦羞辱。
要不是母亲拼死护住他,恐怕就在那天,这少年就会被活活打死。
兴许是目的达到,其母哭号哀求,撕心裂肺。
再搞下去,又颇为难看,这才放了这母子俩一马。
母子二人被扔出家族时,少年人这才发现,母亲胸骨都被打断数根,胸腔破损,早已昏迷不醒。
少年为了救母,在县城挨家挨户的磕头求救,大多数人不敢管闲事,都将他拒之门外。
唯有一户人家,将少年母子二人接入家中,悉心照料。
这户人家,只有爷孙二人。
老爷子行将就木,孙女却是二八年华,和少年差不多大。
这户人家的孙女,后来自然成了这少年人的妻子。
其母伤势好了以后,却是落下了肺痨之病。
为了远离是非之地,他们举家搬迁到更远的地方。
后来……
疤赖说到这儿,突然卡住了……
咧开大嘴笑道:“后来的事,我也记不住了。我讲的故事,也到这里了。”
倪慕瑶则是摇头叹道:“唉!好惨啊!”
林兆辉捋着胡须道:“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这本家的吃像也忒难看了点。令人寒心呐!”
林彩霞却道:“我看最可恨的是那县城朱家人,为了攀炎附势,出卖族长,真是不要脸。”
只有疤赖脸上依旧挂着笑,却不再吭声了。
仔细看去,疤赖那眼中,有些空洞,仿似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赵文心下暗自琢磨,莫非这疤赖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
就在赵文愣神之时,倪慕瑶却摇起了赵文的胳膊道:“你也讲个故事呗。”
倪慕瑶这一摇,可把林彩霞吓了一跳,她依稀还记得那天赵文回忆过往暴走的样子。
要是赵文再来一次,那可就是灾难了。
连忙阻止道:“瑶儿,别胡闹。”
看着倪慕瑶将嘴巴撅的高高的,赵文笑道:“无妨。”
随即,赵文挑了点自己小时候在磐石镇的趣事讲了讲。
赵文讲完,倪慕瑶也兴致勃勃的讲了一个鱼与鸟的故事。
大约就是河边饮水的鸟,和水中的鱼对视了一眼,多少年后,一对夫妻深夜梦回,方才知道,一个前身是那河边的鸟,另一个前身就是那水里的鱼。
讲完故事,倪慕瑶还深深的看了赵文一眼,搞的赵文闹了个大红脸。
最后林彩霞拗不过众人起哄,便将自己和倪父的过往,挑了些有趣的讲了讲。
倒是让倪慕瑶想起了记忆模糊的父亲,红了眼圈。
眼看气氛有点沉闷,林兆辉便提议大家早点休息,一早还要赶路。
这篝火晚会这才算是散了,众人简单收拾了下,纷纷睡下了。
女眷自然是在车厢中休息,赵文与林兆辉一人一顶帐篷,却是没疤赖的份。
疤赖自然也有自知之明,主动去守夜。
却是被赵文叫住了。
赵文指了指自己的帐篷道:“你赶紧去睡,明日一早还需赶车。”
疤赖一愣道:“少爷,那您呢?”
赵文道:“我无需睡眠,修行即可。”
随即又皱了皱眉头看着赤脚的疤赖一身行头道:“你这么邋遢可不行,先去溪边好好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裳。”
疤赖有些窘迫,他还是那身土匪打扮,哪有什么干净衣裳。
见疤赖的样子,赵文摇摇头,从储物手环中,取出自己换洗的一套衣裳,鞋袜俱全,递给疤赖道:“没有就先穿我的,回头进城再买。”
疤赖接过衣裳,嗫嚅着想说什么。
赵文却摆摆手道:“赶紧去吧,洗完了早点休息。”
“哎!”疤赖答应一声,抱着衣裳,顺着溪水,朝稍远点的地方走去。
篝火边,铺着厚厚的毯子,对赵文而言,条件够好的了。
盘坐而下,缓缓闭目。
精神感知下,车厢内休憩的母女,帐篷中盘坐的辉爷,不远处溪边的疤赖,甚至无数细小的活物,潜藏在夜色中,都历历在目。
二千丈的范围,并无任何能量庞大的蛮兽,安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