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没统一天下之前,丰邑和沛县曾经隶属魏国与楚国统辖。
刘季在年少时,成长在魏楚交界地带,受到两国文化氛围的熏陶,令他非常仰慕魏国信陵君魏无忌的德行。
后来有能力到魏国各地游历,得知信陵君已故去多年。
曾是信陵君部下的张耳,他刚好在招纳门客。
于是,刘季便那时候开始就结识了张耳,他还多次到外黄随同张耳游历,往来做客数月,两人也结下深厚的交情。
直到秦始皇二十二年(前225年),秦灭魏之后,张耳就成为秦廷的通缉犯,门客皆散去。
怕连累刘季,张耳这些年也一直未曾与他来往。
“贤弟如今已是一方豪杰,统御麾下数千将士,以贤弟之才,将来称王不在话下。”
刘季摆摆手笑道:“张兄莫要取笑于我,刘季前半生碌碌无为,年近半百才堪得一份事业,之所以被兄弟们推举为沛公,也是无奈之举!”
张耳脸色变得严肃,正色道:“贤弟好不痛快。你我乃是莫逆之交,贤弟是何脾性,我岂会不知?”
刘季闻言错愕,心想张耳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提醒自己,你刘季年少时期的豪言壮语和展现出来的野心,我张耳可没忘记。
“哈哈哈…张兄快人快语,刘季受教了。”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向张耳递了一份军报。
张耳颇有些得意地介绍道:“这是犬子张敖,快来拜见你世叔。”
“张敖拜见世叔。”
刘季赶紧从榻站起来,走过去托起张敖。
只见这个年轻人一身戎装,剑眉星目,身高七尺有余,长得跟年轻的张耳一样俊朗。
刘季赞叹道:“好一个七尺男儿!这个年纪,也应该娶妻成婚了?”
张敖谦和道:“回世叔,张敖已婚配。”
刘季闻言,表情有些失望。
张耳在一旁戏谑问道:“怎么?莫非贤弟想为犬子寻一门妾室?”
刘季很豪迈地说道:“刘季膝下有一长女,眼下已到笄礼之年,张兄若不嫌弃,刘季愿与张兄结为儿女亲家。”
张耳一听,当然十分乐意:“哈哈哈…好,好,好,贤弟好主意!择日不如撞日,即刻下聘书,贤弟稍后也好一并带回。”
身为当事人的张敖,乖乖遵从父母之命,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什么,唯一的担忧,就是怕刘季的女儿长相不过关。
刘季拿着聘书走后,张敖就向父亲提出了疑问。
“父亲,孩儿观此人举止轻飘,颇似痞汉,年近半百才谋得一份事业,且如今还投身在项梁麾下为一员副将…”
张耳瞪了一眼儿子,轻喝道:“哼!你懂什么?刘季年少时,为父门客之中有相面之人,当年观过其面相,谶言刘季此人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事。况且,为父如今也是年近半百,才堪堪谋得上柱国之职。大丈夫所为,岂可以岁长论之?大器晚成者,比比皆是。”
张敖躬身作揖:“遵从父亲教诲。”
话说刘季吸取了上一次丢失沛县、家属被挟的教训,这次他听从萧何的建议,把家属带在身边。
当然刘季那么大家口子,还加上一个婚外情和私生子,也不可能全带在身边,他只带了吕雉和刘乐、刘盈三人。
一来吕雉可以解决他的生理需求,二来刘盈是自己嫡子,也算是保护自己的嫡亲。
在荥阳城的一处庭院里,吕雉在竹杠上晾晒着衣物,大女儿刘乐坐在台阶上,在给弟弟缝补衣物。
刘盈则是拿着一本纸质书,乖乖地坐在姐姐身旁读圣人书。
刘季刚想踏进门,想想又觉得不妥,就转身去了趟荥阳鬼市,在那里逛了一圈之后再倒回家。
刘乐看见父亲回来,便唤了声爹。
刘季平时在外忙活,在家很少跟儿女有过多的亲昵举动。
今天破天荒地把刘乐唤到面前,扶着女儿的脑袋,欣慰道:“我刘季的大女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这容貌颇似你娘亲初嫁之时,也是这般亭亭玉立,真是个美人坯子哟!”
一旁的吕雉斜眼瞟了刘季一眼,表情带着一丝佯怒。
心说刘老四这人当了沛公之后,敬业精神大爆发,甚至常常三过家门而不入,妻不搂、儿不照。
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还会跟儿女有这般亲昵动作。
刘季向吕雉走过去,对她说道:“随我来,有件事须得和你谈谈。”
不一会,刘季带着吕雉来到内室。
吕雉以为刘季要跟她生猴子,心里有一丝窃喜。
不料刘季从怀里掏出一封聘书,兴高采烈地说道:“为夫已为乐儿寻得一门亲事,亲家乃赵国上柱国,夫人你看意下如何?”
吕雉接过聘书简单扫了几眼之后,得知刘季要把女儿嫁过去当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