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周礼,但凡刚出生孩子,必须在三个月后由父亲取名,到了成年之后,再来表字。
而在家人和亲朋好友之间,是不会直呼其名的。
因此,对于孩子的称呼,只能另取一个小名。
这个小名也将伴随孩子一生,可谓是意义重大。
许负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在纸上写下两字,然后给刘乐。
刘乐识字不多,这两字根本看不懂,就把纸条递给丈夫。
张敖接过一看,就脱口而出:“淑君。”
奈何张敖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厚着脸,向许负询问其用意。
“敢问仙师,此名为何意?”
许负解析道:“令爱既为后,当母仪天下。故而提名淑君,寓名贤良淑德、相君惠助之意。”
张敖喃喃念道:“贤良淑德、相君惠助,淑君,淑君…”
“此名取得甚好,张敖多谢仙师!”
刘乐溺爱的抱着女儿,一口一个“小淑君”的叫着。
张敖思忖了片刻,便想着顺便让许负把大名给取了。
“还请仙师再为小女赐正名。”
对于这样请求,许负欣然答应。
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将来要当皇后的小女娃命相过于高贵,应该取一个比较柔婉的字,来中合一下贵气。
毕竟,所谓物极必反,人要是太过于贵气,难免会遭他人嫉妒。
“我看不如取一个嫣字,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嫣,张嫣。”
此间事了,许负立刻提出辞呈。
张耳得知许负这么快要走,感到有些意外。
他还把张敖叫到身边,责问儿子是否招待不周的地方。
张敖表示很无辜,自己保证礼数周全,他也不知道许负为什么要急着走?
于是,张耳便亲自出马,希望许负能多住几天。
张耳如此礼贤下士,许负当然知道他意图。
无非是想招揽自己,继而达成某些政治目的。
对此,许负只能婉言拒绝,并且在当天就离开张府。
数天后,许负一行人来到白马渡口。
在这里等了一会,就看见几艘打着秦国旗帜的军舰开过来。
领头之人,乃秦国水师将军,司马欣。
船靠岸那一刻,司马欣急匆匆地下船,来到许负面前作揖行礼。
“鄙人司马欣,奉太子之命,前来接迎许仙师。”
许负敛衽回礼:“有劳将军接迎,许负感激不尽。”
司马欣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上船之后,许负就唤师弟取来包裹,就在船舱里摆弄一堆谋生工具。
师弟用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师姐正在专注算卦。
禁不住提出疑问:“师姐为何急着离开赵国?我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噢!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每到一个地方,总是要领略一番当地风光,再游览一次山水。”
许负轻轻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早点走不行呐!若是走晚了,咱们就走不了了。”
师弟惊奇问道:“为何?”
许负清了清嗓子,为师弟解析道:“其一,赵国欲将我留下,以此来达成某种目的。”
“其二,张嫣此女,尚有谶言我未道明。倘若张敖持我谶语,私下找其他相师核验,必能验出其中端倪。”
师弟又问:“到底是何谶言,让师姐不敢全部告诉他们?“
许负别有深意的看了师弟一眼,才徐徐说道:“张嫣命中注定,将活不过四十岁。”
闻听此言,师弟表情相当错愕:“她将来不是皇后吗?锦衣玉食般的生活,怎会活不到不惑之年?”
许负悠悠说道:“不但如此,今后她一生将孤苦无依,直到死去也是冰清玉洁。即便是身为皇后,也是掌权者手中的玩物。可惜了,多好的一个玉女!”
师弟听得云里雾里,沉思了良久,才禁不住问道:“师姐是说,她一辈子都是个雏儿?那她不是皇后吗?恕师弟愚钝,实在想不通如此矛盾的问题。”
许负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师弟不耐烦地说道:“师姐又来了,总是在吊我胃口。唉!我又何必纠结于此,简直是忧人自扰。睡觉,睡觉!”
说完,师弟挨着船舱的角落,大剌剌地躺下来睡觉。
许负看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如此浑人,方能无忧无虑的活到长命百岁。甚是羡慕。”
随后,许负又把嬴长生的命相,拿出来跟张嫣的做一番比对。
这一对比,结果让她惊叹不已。
“太子长生庚辰年诞,属龙,命中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