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主殿之中。
两名宫女拜伏在嬴长生面前,瑟瑟发抖。
她们分别叫韵娘和香蜻。
韵娘不愿出宫的原因,是家里给她提前安排了一门亲事,要给雍城一个退休的县令做续弦。
关键那县令都已经快七十了,韵娘才二十五岁,青春年华,要是嫁过去没几年就要守寡。
至于香鲭不愿出宫的理由,更加令人感到无奈。
竟然是要去给嫁一个已死之人,也就是配冥婚。
一旦嫁过去,终身就是寡妇。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是香蜻家里早已跟对方有婚约,可不巧,准新郎在今年巨鹿之战中阵亡。
韵娘哀求道:“请殿下为奴婢做主!奴婢假如嫁过去,没过几年安生日子,老县令一旦驾鹤西去,奴婢就要守三年活寡,到时候奴婢已经是年老色衰,想嫁都嫁不出去啊!嘤嘤嘤…”
对于她的问题,倒是好解决。
嬴长生直接给老县令传一道教令,谅他也不敢违抗。
“这样吧,孤替你做主,你无需多虑。只是你该如何跟家里交代?”
韵娘再次拜伏说道:“多谢殿下大恩大德。当初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父母就把奴婢送入宫里,这些年奴婢也帮衬了家里不少,姑且算是还了养育之恩。奴婢这次出宫后,就把所有身家献给父母,以求二老能原谅奴婢。”
像韵娘这种家庭,属于典型的势利眼父母。
不管是当初把她送入宫,还是现在巴结县令,都是通过卖女儿的方式来牟利。
据吕欢透露,韵娘的父亲还是赌鬼,大哥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
嬴长生正色道:“也罢。虽说养育之恩难以偿还,但父母也不可陷女儿于不义。以孤之见,你把所有身家交给了父母,就算是断绝关系,也问心无愧。”
顿了顿又对吕欢吩咐道:“拟下两道教令,命雍城县令退婚。”
“遵命。”
解决完韵娘,轮到香蜻了。
她的情况跟上一位不同。
因为准新郎家里是早年从楚越之地迁徙到关中的,而楚越又是最信奉鬼神的地方。
所以人家信奉冥婚,也就不奇怪了。
而香蜻家里,那是死活不愿意让她嫁过去守活寡。
于是,准新郎的父母,仗着儿子为国捐躯,又有婚约字据在手,把香蜻家里逼得快走投无路。
嬴长生捏了捏眉心,觉得这件事实在难办。
就算是以他太子的身份,也不好过分去干预。
“你有什么好办法?”
被太子问计,吕欢为难说道:“此事难就难在,一旦殿下出手干预,恐怕会影响军心。对此,奴才也无计可施啊!请殿下恕奴才无能!”
闻听此言,香蜻彻底坐不住了。
爬过来抱住嬴长生大腿,叫得那是一个哭爹喊娘:“殿下可怜可怜奴婢吧!”
“奴婢还是冰清玉洁,这一旦嫁过去,此生便注定无望生儿育女,到了老年无儿无女,叫奴婢可怎么活呀!”
吕欢赶紧把香蜻搀扶起来,并对她进行思想开导:“小婢子,你听着。”
“殿下一向宅心仁厚,对你们这些奴婢一向护犊子。你们在外面受了欺负,殿下哪一次不是为你们出头?”
“只是现在苦于还没想出个解决法子,你也不用这般要死要活。”
香蜻看了嬴长生一眼,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表示太子会处理这件事,情绪这才稳定下来。
“奴婢让殿下费心了,深感不安。”
“好啦,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宫女走后,嬴长生陷入了沉思。
吕欢凑过来给他捶肩膀,关切问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既然殿下一人想不通,要不问计于他人。陈平诡计多端,殿下要不给他去一封信,问问他有何妙计?”
嬴长生摆摆手说道:“孤派他坐镇洛阳,以防范增使诡计,眼下不便令他分心。”
“再说,此事对陈平来说,算是件小事,大不可不必问计于他。”
次日。
东宫照先前之约,摆下宴席款待许负,另有杨硕张苍等属官作陪。
宴席散去之后,许负就主动找到嬴长生。
“听说殿下为宫女冥婚一时忧愁?”
“你听说了?”
“民女今日一进东宫,就听闻宫女们都在讨论此事。”
嬴长生自嘲一声:“许多人都称孤为神童降世,可却面对此事,却无计可施!真是有负神童之名。”
许负笑盈盈地说道:“民女得殿下照拂多时,甚为感激。如今殿下遇难题不得解,民女不才,愿助殿下破此难题?”
闻听此言,嬴长生眼睛一亮。
“你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