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嗤笑手段绿茶。
然而对付男人,对付一个不了解女人的男人,却百试不爽。
果然,宋晏平顺着问:“梦到了什么?”
“梦到那天在公主府落水的时候,船晃得厉害,妾身站在船边,一下子就掉进水里。”
宋晏平原本没有太大兴趣,听到这里反而好奇起来,落水岂不是噩梦?
“可是这次夫君也在,有夫君在,妾身就不怕。”盛蕊理所当然道。
她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宋晏平的衣裳,“这样,妾身即便推开别人的手,也不用担心淹死了。”
后面的话带着明显的雀跃,却让宋晏平猛地一愣。
竟是这样……
盛蕊似无察觉,她嘴角带笑,眉眼间全是依赖,“夫君你真好,知道妾身害怕,所以特意来梦里救妾身。”
她连自己梦到宋晏平,都要将功劳安在他身上。
随即又小声嘟囔,“这下看她们还怎么说,夫君不喜欢我。”
宋晏平听着耳边细细碎碎的抱怨,越发沉默,半晌,他道:“不用这样。”
呵,你以为我想?
盛蕊仰着颈认真看他:“其实妾身也不想。”
她撅起小嘴:“可惜这个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妾身不想死,想一辈子陪着夫君。”
所以即便是被人误会,她也想活下来。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就像书中,她活着的时候,宋晏平可能没有什么想法,可后来她去世,各种各样的声音开始围绕在宋晏平的耳边,听久了让人分不清真假。
昨夜的事情,小桃已经和自己说过。相处三年,盛蕊或许不懂宋晏平的内心,但对他平时的习惯,还是比较了解的。
比如这男人虽然不看着冷静自持,但实际有点儿重欲,昨日她借着喂糕点极尽眺逗对方,本应该趁氛围顺水推船……可宋晏平却选择在书房待了一晚上。
盛蕊的心如坠数九寒冬,冻成一块红色的冰块。
这几年她自诩对宋家,尤其对宋晏平,可以算得上当牛做马,从未有过任何不安分的想法。
可他倒好,仅仅因为柳之言同去平乐公主的赏花宴,便怀疑自己。
深吸一口气,盛蕊勉强将愤怒压下。
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一个庶女,生母去世,嫡母不喜,若是失去宋晏平这个大腿,她的生活只会变得更糟。
所以,她只能努力抓住如今的一切。
装作做噩梦将矛盾解开,是她思考许久,选择出来的办法。
看如今的结果,果然很有用。
盛蕊宿在书房的床上,耳边是宋晏平规则的呼吸。
今天这次又累又舒坦,矛盾解除,她心里也有所放松,人一放松,就容易放纵。
不过看样子,宋晏平也很满意。
盛蕊伸手摸了摸锁骨的位置,感觉到隐隐的酥麻。
想着刚才男人一直埋头于此,盛蕊就想笑。
啧,说不定已经嘬出印来了。
—
宋晏平是被胸口的沉闷给压醒的。
睁开眼,发现盛蕊正紧紧靠在自己身侧,一只手搭在胸膛上,刚才压迫感怕是来源于此。
他有些不适应,除了新婚夜睡在一起,之后两人从未如此。
他很忙,每日早朝,卯时便要出门,而那时候盛蕊还在梦中,为了不打扰她,也为了自己能在有限时间内充分休息,宋晏平选择分房而睡。
窗外晨光乍现,宋晏平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多年养成的自律已经刻入骨髓,既然醒了,便将盛蕊的手拿开,独自起床。
书桌上的书本散落,他走过去整理,发现上面放着一个面人。
小桃和系统不明白,宋晏平却的一眼认出,这个面人和当初盛蕊送给他的一模一样。
彼时,他还不认识她,前去拜访好友时,撞见被嫡母训斥的盛蕊。
他听着妇人说她不识好歹,区区庶女身份还想给人当正妻,盛蕊安静地不反驳,状似认真听训,实则早就不知走神到哪儿,目光百无聊赖四处飘着,忽然对上巷口的宋晏平。
她一怔,眉眼弯弯,偷偷用口型说:快逃!
宋晏平嘴角翘起来,故意放重脚步,妇人察觉到有人,立刻闭嘴不言。
后面问起好友,得知那是一个姓盛的六品小官的家宅。
灯会上的再次相遇,是在宋晏平意料之外的。
难得自己没有忘记她,而她也记得他,甚至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
她和其他女子不同,并不害怕他,甚至主动靠近:“宋大人,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火树银花,花灯下的琉璃面莹白透光,她脸颊飘红,看着自己的目光清澈明晰:“这个送给你。”
她递过来一个面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