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蔓延遮天的黑雾,狂风呼啸惊雷怒吼,密密麻麻的水滴翻滚而下,席卷整片天地。
房中光线昏暗旎靡,漂浮着一股奇异香味,重重叠叠的粉色帐幔里,女子正奋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眉头紧紧地团在一起神色惊恐,额前不断冒出冷汗。
急忙爬下床直奔窗台,毫不犹豫奋力一跳,从楼上摔了下去,小腿骨尤如掰断般剧痛,已顾不上疼痛,强忍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跑去。
杀人了,杀人了,她杀人了!
脑中回顾刚刚房中场面,肝胆俱裂!
“哈哈哈,小美人莫怕,哥哥疼你,哥哥肯定会让你爽翻天。”面前男人伸手撕扯着她的衣裳,那脏臭的嘴唇不停往自己脸上靠近。
鲜血飞溅,喷洒在精致的被褥上,苏栀浅拔下发中银簪,划中他满是横肉的丑脸。
“贱人,你敢伤我,看老子今日不玩死你!”那男人满脸铁青,举起手来几个狠厉的巴掌落下,苏栀浅只觉得脑子轰鸣双目发黑。
他发出疯狂的笑声:“烂蹄子,在这装什么清高,等下老子玩腻了,就找几个臭要饭的轮了你!”
苏栀浅拼命挣扎,可仍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衣服已被撕得破碎,她双目瞪大,内心升起绝望。
恶心,真的好恶心!蓦然摸到刚刚掉落的银簪,死死攥在手里,等那男人放松警惕一瞬,狠狠刺入他的脖颈。
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苏栀浅眼内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脸色苍白站在自己家门口,苏栀浅犹如地狱里爬出来一般,披头散发,浑身湿透,衣裙沾染着鲜血。
她的眼里像淬了毒药,狠狠盯着房中相拥的身影邱隶康和孟静瑶。她一心一意爱慕多年的男人,为了助他官途高升,只差把心挖出来给他了,还连累了自己一家不得善终。
他邱隶康功成名就,便毫不犹豫抬脚把自己无情踹开,与他的挚爱的白月光孟静瑶恩爱成双。
苏栀浅死死攥着手中银簪,嘴角挂起阴冷的笑意,那就一起死好了,都一起死!
她闯进去时,孟静瑶大惊失色,邱隶康迅速把爱人搂进怀里,夺去苏栀浅手中银簪,并狠狠将她踢倒在地。
两人都满脸嫌恶,像看到什么肮脏东西般,看着苏栀浅。
孟静瑶扑在怀里低声哭了起来,让邱隶康不禁心生爱怜,用手轻抚后背。
苏栀浅看着面前二人就只觉恶心,凄厉喝道:“邱隶康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这般对我!”
他邱隶康不过一介穷书生,因为苏栀浅看上了他的才情,便出钱出力助他博得功名,嫁给他后还为了他能仕途高升,不惜借用父亲威名,在官场各番打点,导致父亲最后也不得善终,最后换来的,却是他无情背叛。
邱隶康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刻薄道:“我心爱之人一直都是静瑶,她美好善良,为了我隐忍多年,而你却是庸俗恶毒,你是连静瑶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是曾为我做过不少事,可我也遂你愿,娶了你为妻。如今我要把静瑶娶进门,我原也没要把你休了,只是让你接受平妻,你却心生嫉妒,伤害我的静瑶!”
苏栀浅被他气得放声大笑:“你们明明在与我成亲前就勾搭上了,那你为何还要娶我。因为没有我,你邱隶康今时今日还在为两顿餐食乞讨着呢!”
说到了他的痛处,邱隶康的脸彻底扭曲起来,一脚踹向苏栀浅的心窝。
“你这毒妇还敢狂妄!”说着又是一脚狠踹。
孟静瑶轻扯着他的衣袖,一番温柔体贴之态:“隶康哥哥莫要脏了自己的手,剩下的我来处理便好,瑶儿不愿此事日后会影响你。”
邱隶康颇为感动地搂她入怀:“我的静瑶还是这般体贴懂事,可你要小心,莫让这毒妇伤了你半分,不然我会心疼的。”
留下四个仆人,邱隶康就先行离去。原本还一副温柔面孔的孟静瑶,脸上浮现狠毒的快意。
命人摁住苏栀浅,给灌下毒药,再用抹布塞住嘴巴,随后抽出匕首将她四肢全部刺穿。
毒药腐蚀着内脏,匕首刺穿她的四肢,苏栀浅被痛楚折磨得几欲昏厥。
孟静瑶笑得阴狠:“可惜了,本还想看你在榻上被凌辱至死的,让全天下都骂你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你还非得回来让我亲自动手,看你这般凄惨真让人心中痛快。”
苏栀浅死死盯着面前恶毒的女人,孟静瑶她的表姐,年少无知的她不知人心险恶,总听信这阴险小人的谗言,导致自己落得这悲惨结局。
弟弟和父亲相继去世,家中财产被二房占去,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她现心中载满无尽的恨意,若有来生定要你们以命来偿!
冷峻荒芜的野岭,苏栀浅被丢在了乱葬岗,灌下的毒药还在慢慢腐蚀折磨着她,遍地脏乱的山坑里,弥漫着恶臭,天上雨水倾泻,惊雷不断。
她双眸忽明忽暗,意识也在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