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务之急是给娘看病,魏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胡大夫,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胡大夫,我听大哥说您妙手回春,是个好大夫。我娘病这么两三天了,请了好几个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是什么毛病,能不能劳您大驾,给我娘看看?”
魏康也意识到自己老娘还躺在床上,便也帮着说话:“是啊胡大夫,就请您给我娘看看吧,我娘在家也是受苦了。”
胡大夫自然同意,不说魏康一家和自己的交情,就说有患者躺在面前,作为大夫也是要诊治的。
带着胡大夫进到堂屋。
屋里原本用来采光的窗户被遮得严严实实,魏昌解释:“昨日来了个阴阳怪气的郎中,我和他在院里吵起来了,怕以后这事经常发生,娘看见了又想起你来难过,我就把窗户都封了。反正天冷,这样也暖和。”
胡大夫摆摆手,直接就让魏昌去把窗户打开。
“再冷的天屋里也要通风,更何况你捂得这么严实,屋里黑咕隆咚,你娘不说是有病了,就是没病看着也不舒服。”
魏昌不了解这些事儿,一听胡大夫这么说,赶忙招呼天栋帮他把窗户上的东西都给取下来,堂屋瞬时就明亮起来。
魏老太躺在里屋床铺上,两年不见,她的头上添了许多白发。
魏康和王云娘看着憔悴的老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家时,魏老太对儿子儿媳都很好,自己能干的事绝不麻烦他们。下地干活、烧火做饭,魏老太样样能干,身体别提有多好。
可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胸口慢慢起伏着,床边放着的碗里,饭也没吃几口。
王云娘想上前拉一拉魏老太的手,却被丈夫劝了下来:“让胡大夫先看病吧,看完了咱在看咱娘。”
王云娘一想也是,看病要紧,就后退几步,把魏老太窗边的位置让给胡大夫。
胡大夫上前替魏老太把脉,片刻过后便点点头,示意已经问诊结束。
留黄兰在里面照顾魏老太,其他人都跟出来,等着胡大夫细说魏老太的病情。
“没什么大事。”胡大夫先说了最重要的部分。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众人还是长舒一口气。
“没大事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令堂身体底子好,这病来得匆忙,过后去得也快。如今看着这般憔悴,只是急火攻心,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放心吧。”
胡大夫最后下了结论,大家的心算是彻底落回肚子里。
天桁自告奋勇跟着胡大夫去抓药,魏康就想着转回堂屋再看看魏老太,正巧遇见黄兰从里头开门。
“大哥嫂子魏昌快进来,娘醒了!”
屋子里,魏老太已经靠着床边桌慢慢起了身。
看到走进来的大儿子,这才相信刚才黄兰说的话。
她双手伸向魏康,似乎是要抚摸儿子的脸,确定儿子真真切切地回来了一般。
魏康也看出魏老太的意思,他带着妻儿走上前去,一下跪在魏老太床前,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娘,儿子不孝,现在才回来,让您和二弟二弟妹受苦了!”
儿子儿媳,包括孙辈都回来了,魏老太才不在乎前些日子受的苦,只想着赶紧让儿子从地上起来。
“别跪别跪,快起来吧地上凉。”
看魏康没有起来的意思,魏老太说着就要下床自己扶他。
魏康连忙就借着王云娘的胳膊起身,又让魏老太在床背上靠好。
魏老太欣慰地扫视过屋里站的一群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最小的天棋身上。
“天棋,奶奶的宝贝儿,两年不见还记不记得我呀?”
小豆丁天棋被魏康和王云娘拉着往魏老太那走了两步。
这是时隔不知道多少年,天棋再一次见到自己的祖母。
记忆中那个精神矍铄,经常带着自己在村里溜达的老太太已经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直到这一刻,天棋才又一次看清祖母的脸庞。
“奶奶!”天棋甜甜地喊了一声魏老太,麻溜地就准备往魏老太的床上爬。
王云娘生怕她上去马虎,伤到魏老太,便想着把她提溜下来。
魏老太没同意,亲自扶着天棋爬上去,还给她背后也塞了个小枕头,让她能更舒服点。
把天棋安置好,魏老太这才又和魏康们说话。
“康儿啊,娘不怪你,你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娘和昌儿小兰在家挺好的。如今这样就是看不得他们说你坏话,其他也没啥大事。”
魏康可不认同这个说法。
“我们一回来见您这样,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日子。”
王云娘也是点头,觉得魏康说得对。
觉得婆母和兄弟妯娌都消瘦了很多,就转头悄声和黄兰说着:“我们每月寄回来的二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