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回到家,但王鹏的脸始终在天棋脑海里挥散不去。
可怖的伤疤,低垂的头颅,这些都让天棋觉得自己应该帮帮他。
再搞点烧伤膏和修复膏让娘下次带给他吧,还有帽子,戴上帽子王鹏应该就不那么害怕见人了。天棋这样想着,脑海里不断选择该给王鹏个什么样的帽子,想着想着便渐渐睡了过去。
初三早上吃饭时,趁着大家都在,王云娘把准备将王云虎一家送到铺子里学做馅饼的事告诉了其他人,大家都没有意见。
魏老太见过王云虎,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又听说王鹏的遭遇后很是同情,便跟魏昌说:“铺子现在是你顾着,人家去了你可得多帮帮。给小鹏那孩子安排到后厨,省得有不长眼的人去说些闲话。”
魏昌当然是满口答应:“知道了娘,我一定安排妥当,放心吧您。”
王云娘一开始计划把王云虎他们交到铺子里时心里还有些忐忑,现在得到了魏昌的保证后便放了一百个心,她向魏昌以茶代酒敬了一杯,感谢他的帮忙。
魏昌哪好意思接,他端起杯子也打算回敬了一杯:“大嫂,你这可就折煞我了,这馅饼本来就是你娘家的生意,不管是摆摊还是铺子,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哪还能让你谢我呀。”
魏康也觉得是这个理,他把王云娘拉回椅子说道:“就别跟老二在那敬过来敬过去了,铺子多亏有你,你说啥就是啥,甭客气。”
大家都这样说了,王云娘也没再继续,转而招呼大家开始吃饭,王云虎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了。
初三至初五都是走亲戚的时候,魏家迎来送往,还要抽出空去别的亲戚那走一圈,几天下来,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
天棋也在忙碌中暂时把王鹏的事抛在脑后,直到初五那天,魏家来的客人里有个和王鹏年龄相仿的男孩子,活泼好动,每时每刻都呲着个大牙乐呵呵的。
天棋看到他就想起王鹏来,也不知道王鹏最近用过药没有,伤疤怎么样了。
原本和那个男孩玩得好好的,天棋突然就忧愁起来。
正好胡大夫这时候也在院子里坐着晒暖儿,看天棋突然就不高兴了,胡大夫就把她叫过去问。
“天棋,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噘嘴了呀?那小屁孩惹你了?”
天棋像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舅舅家表哥的事给胡大夫讲了一遍。
胡大夫前两天已经知道了,还想着自己就是个大夫,说不定也能干点啥,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来呢,天棋就把机会递到他手上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个烧伤啊。”胡大夫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摸着胡子笑了笑,对天棋说,“你要是信得过我,过两天就把那小子带过来我看看,烧伤疤我可是治过不少。”
“真的吗?”天棋没想到胡大夫连烧伤都会治,真是全能啊。
胡大夫被天棋崇拜的眼神看得有些骄傲,不由得直了直身子:“那是自然,我原来在军……在庆安的时候遇到过不少你说的这样的人,经过我的医治,伤疤虽然不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能在擦粉后不显现出来。”
“太好了!”这种结果对于王鹏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天棋高兴极了,和胡大夫约定过几天就带王鹏来给他看。
相信有了天棋的药物帮助和胡大夫的治疗,王鹏一定能早日康复。
喜丰收食铺初七一大早就要开门了,大家初六都过去帮着打扫拾掇一下铺子。
王云虎一家人也收到消息赶过来,和铺子里的纪松等人见过面就是正式加入喜丰收了。
铺子不大,人也多,一上午就打扫好了,安排好王云虎三人日后的住所,大家便各回各家,准备明日开始上工。
王云虎一家今日先跟着魏家回去,王鹏还得去找胡大夫看病,明日再回铺子。
胡大夫早已经等在屋子里,王鹏一到,胡大夫就开始对他进行诊疗。
“伤疤大,但是不深。”胡大夫摆弄着王鹏的脸,看一步说一步。
“现在天儿冷,也没化脓,挺好的。”
“脖子比脸更轻一些,好的会更快。”
“看样子你还抹了点药,效果不错,这药可以接着用。”
胡大夫说到药的时候隐秘地看了天棋的方向一眼,随即又收回眼神,没再说什么。
面诊结束后,胡大夫指引王鹏坐到窗边明亮处,拿出一包干粉,指着王鹏的脸说道。
“这是我用黄连、黄柏、黄岑、冰片等多种药材制成的药粉,使用时以香油或者蜂蜡将其搅拌均匀,敷在你的疤痕上,每日一次,每次一刻钟。先敷两个月,到时候回来让我看看疗效再进行下一步。”
“日常也要注意,饮食清淡些,不要熬夜,多注意忌口,虾蟹什么的都不要吃,明白了吗?”
王鹏听天棋说过胡大夫是个了不起的医者,对于胡大夫的话王鹏自然是奉为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