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们轮番劝说,宁师傅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
他轻轻点了点头,宋思云说道,“宁师傅,您好好养伤,这是我调制的药膏,治疗烧烫伤效果很好,一会儿我再开个方子,何林,你去益元堂给宁师傅抓药,我已经付过账了。”
何林道,“多谢二东家。”
宁师傅说道,“我自,自己……”
宋思云微微一笑,“宁师傅就不要跟我争了,此次害您受伤,我心中十分愧疚,眼下做的事也只是尽力弥补,怎么补都不够的,您养好了伤继续去杏花村酿酒,少不了您。”
宁师傅眼眶湿润,没想到他的徒弟做出这样的事来,东家还愿意相信他。
“好,我,努力。”
宋思云道,“您还肯去我就放心了,杏花村被烧毁,重新开张还需要些时日,您正好养伤。”
宋思云还有别的事做,在这里跟宁师傅说了话,又给他开方子,然后就准备走了。
林氏留她吃饭,宋思云笑了笑,“我下次再来。”
林氏进屋去了,“二东家也不肯留下吃顿饭,还给了十两银子,这……”
宁师傅道,“不,不收。”
何林说道,“师父,东家既然是出去再给的,那就说明是铁了心让您收下,您收着吧,以后好好替杏花村酿酒,东家会高兴的。”
林氏也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就好好养伤,早日好起来。”
宁师傅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为杏花村酿出好酒,师公给的秘方他一直参不透,这些日子养伤,正好拿出来仔细琢磨。
宋思云先去了香满楼,昨日和顾鹤林约好,要在那里商议事情。
她去的时候陈掌柜和顾鹤林已经在等她了,见她出现,顾鹤林道,“还以为你忘了。”
宋思云一笑,“忘不了,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你们先看看吧。”
那人给的册子,车衡抄录了一份,宋思云放在他们面前。
看过之后,顾鹤林咬牙切齿,“我就觉得跟张记脱不了干系,果然是他们干的,费尽心机,就为了扳倒杏花村,当真是狭隘小人。”
陈掌柜也是怒不可遏,之前他还跟张记合作了那么多年,都没看出来他们是这样的小人。
之前断了来往,还觉得有些惋惜,现在只恨自己没早点跟他们断了,这样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背后给你挖坑,实在危险。
“这样的事,咱们得报官才行啊。”陈掌柜气愤不已,这一次决不能放过张家,不仅毁了酒坊,还差点儿害了人命。
宋思云道,“当然需要报官,只是张家此事做得隐蔽,不仅层层找人,还让张家管事的小舅子出面,查到最后他们也可以脱身,全将事情推在管事小舅子头上便是。”
顾鹤林一拍桌子,“张记卖酒,杏花村也卖酒,出了这样的事,谁能信跟他们没关系?张家的管事和杏花村又没有仇,他小舅子就更没仇了。”
“当然是他们。”宋思云道,“可人家就是计划周全,早就安排好了,不信你看着吧,张婉总有法子脱身的。”
顾鹤林气得不轻,宋思云说道,“就算她能脱身,一样能让她自食恶果,如今她最在意的也就是张记的生意,本想着和平相处,各凭本事赚钱,既然她在背后玩儿阴的,那咱们也不要客气,张记的客人能抢多少算多少。”
顾鹤林来了精神,“哼,我也好久没跟人较真过了,就这么办,张家这么阴毒,倒闭了最好。”
几人又将现在的情况分析了一下,宋思云那批酒交出去了,陈掌柜和顾家又在想办法走动关系。
再加上车衡暗中请人帮忙,衙门那边不会再为难。
只是酒坊的损失是实打实存在的,那房子都给烧没了,还得重建。
但要等着建好再重新开张,实在是太耽误时间,所以还得再找个地方重新开业,等重建好了再搬回来。
事情很多,几人分头行动,都有忙活的。
宋思云从香满楼出去,直接去了张记酒坊,张婉此刻就在铺中,宋思云直接找了她。
张婉出来见人,微微一笑,“这不是宋娘子吗?听闻你被衙门抓走了,竟然这么快就回来,看样子是没什么事,害我白白担心。”
宋思云道,“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张婉,此事你做得极好,没让我察觉到就动了手,当真是有本事,只是咱们山水有相逢,以后走着瞧。”
张婉面不改色,“我怎么不明白宋娘子是什么意思呢?杏花村着火,那是管理不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些日子我可是连那条街都没有去过呢。”
宋思云一笑,“所以说你做得极好啊,就算知道是你,也没法拿你怎么样,可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证据,今日上门来也不是要找你算账,只是让你记住一句话罢了,这高桥镇,有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