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云觉得这人也不难相处,之所以那么咄咄逼人,不过是因为他不信任她。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对她也不了解,而他所要保护的人又那么信任她,他当然要留个心眼儿。
这一次要不是伤得太重,估计也不会来这里。
反正她就替他治好伤就行了,别的一概不问。
过年期间,还是有不少人来宋思云家做客。
桑和就一直待在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其实就算是外面没有客人,他在屋里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有时候宋思云甚至会忘了他的存在,这个人也太安静了。
到了大年初二的晚上,宋思云又给桑和扎针,然后替他诊脉。
“明日我可以离开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宋思云道,“嗯,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可以离开,这几日在我家住得怎么样?”
桑和并不说话。
宋思云笑着说,“以后想来随时可以来,不止受伤的时候,你要保护车衡,我们也可以友好相处的啊。”
她也不指望桑和会回答,反正这几日他什么都没有透露过。
回到房间,宋思云还是好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伤成这样的。
车衡问道,“怎么了?”
宋思云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在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伤的,你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我担心伤他的人其实本来的目标是你。”
也不知道这个桑和平日里是只保护车衡,还是有别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伤的呢?
上一次见面他也受伤了,只是没有这一次重。
如果这么频繁,是不是代表危险就在身边,那车衡会有危险吗?
车衡知道她担心自己,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就算是我又能怎么样,我一直就是这样活的,被人盯上,又或是没有,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只需要过自己的日子。”
宋思云被他安慰到了,笑了笑,“好,那就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过在外一切要小心,家里还有人担心你呢。”
“知道了。”
次日天刚亮,宋思云准备去给桑和诊脉,如果没问题就让他走了。
不过想来也没问题,他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谁知进了屋里,已经没人了,这间屋子他住了三日,但现在就好像没人来过一样,收拾得还真是干净。
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啊,宋思云耸耸肩,那她是白担心了。
过了正月初八,车衡也就去书院读书了。
他已经报名参加考试,今年他的科举之路正式开始。
车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三年考入京城,他相信自己可以,可是科举从来就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头发都已经开始白才考中秀才的人。
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可是却对科考本身不敢大意。
但不管怎么说,尽人事听天命,反正自己已经努力去做了。
车衡离家之后,宋思云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过年期间,宋兰芝还是隔两日就来扎针,还给他们送了年礼。
看样子她想要生孩子的决心很大,宋思云都有些动容,不得不说,宋兰芝嫁人之后,的确是比以前清醒了很多。
她来的时候车衡还没走,宋兰芝笑了笑,“车衡,这就要去书院了啊,听说你今年要考试?”
车衡轻轻点头,宋兰芝道,“那你可加把劲,三年一考,今年正好是科举年,希望你能顺利参加乡试。”
这也是车衡担心的,他要参加今年的乡试,就必须先通过童试。
而能不能顺利通过,现在不敢确定。
等车衡离开,宋兰芝道,“虽然车衡才念书一年,但我怎么总觉得他能考中呢,不像我那个没用的哥哥。”
宋文杰念了多年的书,现在都还没通过童试,仍旧是童生,也不知那些银子花出去有什么用。
宋思云也不接话,“进去扎针吧。”
她照例询问宋兰芝日常感受,宋兰芝觉得很好。
宋思云替她扎针,宋兰芝想起一件事,笑着说道,“你听说了吗?张婉要嫁人了。”
这事儿宋思云的确是不知道,宋兰芝一笑,又继续说,“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还没有传出来呢,她要嫁的人是龙山镇的周员外,是给人做继室,此事是我家老爷从酒局上听说的。”
不得不说,宋兰芝真的给宋思云带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怪不得张婉这些日子没什么动静,原来是在想办法自救。
而她自救的方法是嫁人,嫁一个财力雄厚的男人来帮助自己经营张记。
宋兰芝道,“周员外你该知道吧?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家中两个儿子都捐官,不知花了多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