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余申指了指丁阳。
顿时,佝偻老者便眉头紧蹙了起来。
“他?”
见钱余申点头,佝偻老者又是开口。
“少爷,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医者,越是年迈,经验越足,他这般年轻,怕是根本就不会看病,你这也太过草率,算了少爷,药呢?只要有药,我也还能让老爷撑一段时间!”
“我在路上问过许坤,这里只有西药,没有中药,白老,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
钱余申没有耽搁,拉着丁阳进了里屋。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看上去约莫六十出头的男人。
此刻面色青黄,口唇发紫。
“最快的120过来,也大概还需要十五分钟,丁先生,拜托了。”
钱余申也心里没底儿,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白老医术倒是还不错,但没药啊。
那白老也是跟了进来。
见丁阳也不把脉,也不询问病情,就这么上下打量余老爷子。
当即,白老开口便有些冷嘲热讽。
“小子,看得出来这是什么病吗?别在这里装模做样好吧?”
丁阳不理会,也未出手,片刻后,丁阳道。
“你下针了?”
这话说的白老一愣。
在余老爷子发病之后,白老确实下了针灸针,但白老针灸之术并不好,只是依据自己的判断,选择了内关穴稳定一下余老爷子的心脉,以拖延时间,等医生和药品送到。
可这余老爷子此刻盖着一个小毯子呢,胳膊并未露出,他怎得知下了针?
白老以为丁阳就是胡乱这么一说,若是恰好猜对自己用过针灸针,也能在钱余申面前装模做样一下自己医术还算高明,骗些钱财什么的。
“不曾下针!”
就在白老以为丁阳会窘迫一下的时候,丁阳瞥了他一眼。
“内关被封,不是针,是什么?”
说着,丁阳一把拉开毯子,亮银色的针灸针正扎在余老爷子的胳膊上。
窘迫的人一下子变成了白老。
旁边的钱余申顿时有些欣喜。
只是这一手,怕是普通医生就判断不来,或许丁阳虽然年轻,但能救父亲的命?
可丁阳抬手便要拔针。
这一举动顿时吓坏了白老和钱余申!
“别拔针!”
“丁先生!别!之前我父亲状况特别严重,正是因为白老扎了这针灸针,父亲病情才暂时平稳一些!”
丁阳偏头看向白老。
“依白老看,这是何病?”
“怎么?你看不出?”白老冷笑,并没有前辈医者的端庄,看向丁阳的时候,眸子里尽是鄙夷。
“郁证。”
白老眉头一挑。
“有点儿本事,但,我之所做,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本就需要疏导,你却封穴,内关所用不错,但中医针灸术,要分补泄,可不是扎上就行。”
白老被说的面容一僵,但他毕竟已经在钱家为医多年,被一个后辈如此说,一时有些挂不住脸。
“老夫行医几十年,当医生的时候,怕是你都还没出生,老夫的手段,是你一个后生能质疑的?!”
从进门到现在,这白老似乎一直对自己敌意满满,丁阳也不惯着了。
“你既然自诩手段高明,怎么不能把人救醒?我要再来晚些,怕是余老爷子就要丢了命!”
“你”
“你简直就是危言耸听!老爷的病情已经得到部分控制,脉象逐渐平稳,你懂什么?!”
可在众人注视下,丁阳还是拔了针!
顿时,原本扎针的内关穴喷出一道黑血,落在墙上,宛若黑墨!
丁阳也不解释,但看到这情形,在场几人都有些心惊。
病床上的余老爷子突然大口大口喘息了几下,像是憋闷良久,突然呼吸顺畅一般。
原本青黄的面容有了血色,
这让正抨击丁阳的白老顿时哑口无言!
这算怎么回事儿?
可气氛紧接着就出现了转变。
原因无它,床上的余老爷子病情好像突然加剧恶化。
虽是昏迷状态,但余老爷子行为癫狂,拽着床单又扯又拉!口中更是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嚎叫。
那状态,看上去比白老治疗之前更差!
白老本就看丁阳不爽,见此情形,不仅没有因为余老爷子病情恶化而紧张,反而是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小子,我已经控制了病情,但你却无故拔针,让老爷病情加速恶化,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钱家,就算是我,也绝饶不了你!”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