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避险
上一世,谢辞清遇刺,她并未亲眼看见。
只在屋中听闻,他是在晚宴上遇刺。
毒剑直刺胸膛,差三寸几乎命丧黄泉。
而宁思潼舍命相救,不顾安危贴身照顾,此事之后两人感情升温,琴瑟和鸣。
也正是因为这次舍命相救,她也不得不自伤。
只是宁思潼是轻微腿伤,她却要承受对方怒火,活活弄成重伤,直到痊愈,都是跛着腿。
即便如此,她还得忍疼装作正常人,小心服侍谢辞清,诞下孩子。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刀刮肉,酒蚀骨的疼痛。
五月的风还带着丝丝凉意,掠过裙子,滑过脚踝。
思绪与现实融合,疼痛仿佛重现。
宁胧月苍白着脸,努力攥着手,强压颤抖。
她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在有心人眼里,她一举一动皆有意义。
小丫头是害怕呢?
也是,皇子到底是皇帝的儿子,即便没立太子,也有着众人无法直视的地位。
小丫头不过一庶女,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谢辞清前行一步,欲将四皇子隔开,不料前脚刚上去,后脚就有两人跟来。
“老四,瞧瞧你这马马哈哈的模样,定是把皇婶得罪了吧。”
来人同样一身华服,同样俊美面容,但比起四皇子,显然要成熟稳重许多。
这便是二皇子。
他视线从四皇子身上滑过,掠过宁胧月时,轻顿一下,转瞬定在宁思潼身上。
“这便是皇婶吧,早听闻皇婶不一般,今日一见,果真与众不同。”
宁思潼面色一羞,“哪里哪里,二皇子谬赞。”
“哪儿是谬赞,二皇兄所言,句句皆对,皇婶就不要谦虚了。”
六皇子和二皇子一唱一和,哄得宁思潼喜笑颜开。
两人转头看向四皇子,一脸挑衅。
四皇子瞧着,倒是不屑一嗤。
“什么玩意儿啊,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好意思!今日之事,不过是我一时慌了神,失了手,否则有你们拍马屁的时候吗?”
话音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到。
好不容易热络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众人皆无语的看向他。
“怎么,我说错了?”四皇子表示不服,“不是我说,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好看,你们这马屁拍给谁啊。”
四皇子生母兰妃,乃后宫宠儿。
其舅舅更是开国元勋,其地位,足以让四皇子在都城,乃至皇宫横着走。
正是如此,他对看不惯的事,那叫一个直言不讳。
“更何况,你们来这儿,是为了看皇婶吗?分明是想看皇叔是否健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门清着呢。”
“……”
行吧,最后一点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原本想着四皇子可能会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如今看来绝无可能。
毕竟他不是扮猪,他是真的猪。
宁胧月打量的视线从四皇子身上撤退,正转向六皇子,一双黑眸突然入眼。
那眸子似黑洞般又深又沉,暗黑处,审视之光隐隐闪动,似蛇,似虎,更似看中猎物,时时准备扑上来的巨物。
心头咯噔一下,宁胧月眸色都慌乱了些许。
这眸光,她好似见过。
什么时候见到的?
来不及想,她便装作无知少女,害羞且胆怯的低下头。
二皇子的眼太可怕了,无论她想没想起,此刻都容不得她流出半点端倪之色。
小女子如怀春少女般,那想看又羞得不敢看的模样,看得二皇子一嗤。
敢悄悄看他,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
没想到,又是些无脑草包。
不过今日这草包,长的略微美了些。
二皇子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宁胧月身上,谢辞清嫌弃的皱皱眉。
“行了,本王不管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如今,想看的也看了,想说的也说了,本王就不留你们了,管家送客!”
“皇叔,别介啊!我们千里迢迢来,好歹留个便饭嘛,听说你从蛮夷带回两个厨子,我还没尝过呢,要不,今天试试?”
“……”
尬尴成这样,四皇子还能留下吃饭。
真不知该说他没心眼,还是缺心眼。
二皇子和六皇子嫌弃得咂舌,四皇子跟没看见般,将两人一起拉到跟前,“皇叔,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嘛,好不好?”
三位皇子到底是进了门。
谢辞清留他们倒不是为了他们那微弱的面子,而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