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死,而无能为力的无助感油然而生。
宁胧月忍不住颤抖。
“你……你竟敢在这会儿私自处刑,你不怕冲撞公主吗?”
“冲撞?何来冲撞!”
一个响指,青果带着家丁将地上的人抬走。
翠果带着人将地上的血渍处清。
眨眼间,血腥和肃杀之气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宁思潼得意的看着宁胧月,嘴角微勾,“这里有发生什么吗?没有吧,难道妹妹和楚燕看到了?”
回忆浮现,宁胧月仿佛看到自己临死时见到的宁思潼。
“小姐,你就这么杀了二小姐,怕是会引起注意吧!”
昏迷中,她感觉自己被抬起,耳边亦是那句,“这里有发生什么吗?没人看到吧!”
“问你话呢,难道你听不见?”
生命脆弱如蝼蚁,可他们的命在宁思潼手中却比蝼蚁还轻贱。
宁胧月攥着双手,强压住恐惧害怕,以及想要冲上去报仇的冲动。
直到捏紧拳头的指甲深深扎入肉中,传来刺感,她才咽了口水,沙哑的开口,“我什么都没看见。”
宁思潼得意一笑,“这就对了,妹妹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过王府里莫名丢了两个人,还是需要交代的,如何交代,就有劳妹妹了。”
说罢,宁思潼扶着青果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小姐,大小姐这是……”
“她是在给我们立威。”
陈氏回来与她关系甚好,宁思潼自是不服。
正好府中谣言四起,为了撒气立威,也为了告诉众人谁是主人,宁思潼故意闹出这番。
试想,一个连大长公主寿辰都不放在眼里的王妃,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就算是为了保身,下人们再怎么不服,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可知道这事的,不就几个人吗?大小姐如何示威?”
宁胧月冷笑,“人少才好,闲言碎语,一人便能引起轰动,想在漩涡中全身而退,也唯有人少,宁思潼才能以诬陷脱身。”
这都是上一世的老把戏了。
只是当初她看不懂,现在她全明白了。
“那咱们真的要帮?”
宁胧月沉默,许久她松开疼得麻木的手,
“帮,当然帮,而且要大帮特帮!她不是要瞒着吗,我就替她好好瞒瞒!”
空气中的血腥,很快就被清风淡掉,旭日东升,夜里的肃杀仿佛瞬间消失般。
鞭炮噼里啪啦响,随着王府大门开启,寿宴正式拉开序幕。
宾客络绎不绝,府中热闹缤纷,全无夜里寂静景象。
宁胧月在屋里看着,免不了想起昨夜的两人。
今日喜悦本有他们的一份,怎料……
心情低落直谷地,不等宁胧月调整好心情,就听到楚燕慌张的声音。
“不好了,小姐!”
“匀口气,说话!”
楚燕缓了好大会儿,这才将手心东西捧出来,“不好了,小姐,您放在裁缝店的衣服毁了。”
楚燕抬手,只见那本如流光的长裙破烂如抹布。
“怎会如此?”
“掌柜的说,好似是放在仓库,被老鼠咬了。”
“老鼠能咬成这样?”
楚燕咬唇不语,她当然知道掌柜是在胡说,可是,掌柜一口一个赔钱,她就算有理,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待在一起这么久,最懂楚燕的莫过于宁胧月,知道这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她叹口气,“那娘亲和梅姨哪儿呢,他们不是存的料子吗,想办法拿一份出来。”
“不行。”楚燕面露苦涩,“奴婢问过了,竹子姑娘说,当家的还未回来,她不能擅自主张。”
好一个当家的没回来,不能擅作主张。
宁胧月笑出声来。
如此局面很明显了。
这料子坏掉之事,定是竹子或者是竹子身后人的主意。
为的就是想看看,若是没有这件衣服,他们的料子如何兴起。
“竹子姑娘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当初说好了打赌,怎么能耍赖呢?”
小丫鬟气的跺脚,宁胧月却淡淡一笑。
算耍赖吗?
不算。
当初她说的是自己会未卜先知。
何为未卜先知?那便是无论条件怎么变化,结果都是一样的。
竹子这一招,就是想看在极端情况下,他所说的会不会实现。
宁胧月盯着衣裳的眸色微微一沉。
须臾,她拿起剪刀,朝着衣裳一剪,一女披帛顿时落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