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摩挲着宁思潼掌心,面上满是堆笑。
嘴角藏都藏不住的开心,让宁思潼皱起眉。
爹爹回来,怎是这番模样,难不成他没有见到宁胧月?
想着,宁思潼一阵窃喜。
没有见到最好。
今日回门,林氏复宠传的沸沸扬扬。
要让爹爹知道宁胧月在帮助王爷,想必,不管是为了林氏,还是为了王爷,他都会多关注宁胧月一些。
女儿得宠,林氏那贱蹄子自然也少不了宠。
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母亲受委屈。
更何况,靖王府也不想这件事闹大,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便瞒着吧。
水汪汪的眼珠轻转一下,宁思潼这才眨眼笑笑。
“没什么,不过是闺中好友开店,女儿担心她受挫,这才让爹爹过去看看,爹爹去了,感觉如何?”
“感觉当然……”好字都快说出口,余光瞟到旁边的赖氏,丞相的话登时转弯,“当然不是很好。”
“真的吗?”
宁思潼眼前一亮,不好,岂不是无用?看来陈氏那老太婆的期望,终将碾落成泥。
是他的错觉吗?
总感觉女儿这样子,是巴不得酒肆出问题呢?
来不及多想,为了减少赖氏的怀疑,他只能重重点头,“是啊,那铺子定价太高了,这一趟去,差点把爹爹这个月的俸禄给吃完。”
“什么!这怕是狮子大开口,抢钱啊!不行,谁当,都不能你来当这冤大头,我马上就让他们把钱吐出来!”
丞相只身兼一职,一个月俸禄也就九百两,这一顿饭就要吃掉这么多,赖氏可坐不住。
欲起身,丞相压住她的肩,“去什么去,胡闹!”
一声呵斥,人当即愣在原地。
就连宁思潼都被这猝不及防惊的傻了眼。
察觉到有些激动,丞相轻咳两声,语重心长,“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顿饭而已,还出去要钱,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丞相府吃不起饭了呢。
做官最讲究名声,你可别坏了我的清誉。”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好歹是女儿求我帮了忙,难道这点钱,我还给不起吗!”
拿女儿当挡箭牌,赖氏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
憋屈时,面前伸来一只手,她扭头不解,对面却传来丞相不耐烦的声音。
“还愣着干什么?再拿点钱呀,老夫不用应酬的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连那林氏都不如!”
当晚,赖氏不情不愿的支了钱。
丞相得了钱,独自来到空房睡了一晚。想到躲在后厨未露面的美丽女子,他次日早朝一下,便匆匆往酒肆赶。
那脚步走的疯快,眼看就要出宫门,怎料一扫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咦,丞相,今日这么早就下了,这么匆匆忙忙的,做甚?”
听那熟悉的轮椅声,就知道是那大都督兰埔的。
本不想搭理,无奈对方地位在哪儿,丞相只能扭头,勉强笑笑。
“哟,这不是大都督吗?久仰久仰!”
“说笑说笑!”
两人相互行礼,兰埔朝着身后人点了点手,身后仆人当即将他推置与丞相并排。
“话说,我是不是耽误丞相什么事儿了?”
“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想去酒肆休息休息罢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哦,是吗?”
兰埔上下打量着丞相,眼底的刀光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刮个干净。
这就是未卜先知那女子父亲?
如此看来,也没什么奇特之处。
感觉到异样,丞相眼珠子一转,连连笑笑,“自是如此,倘若大都督不信,不妨约我一起去看看。”
“好啊,我也许久没去外面放肆放肆了,既然,丞相这般开口,那我便不客气了。”
六月的天,变幻莫测。
昨日还太阳高照,今日便细雨绵绵。
青石板修的路,被星点微雨浸湿,来来往往的人用手挡着头,纷纷弥散在路的尽头。
黒靛酒肆里,锦一趴在桌上单手托腮,望着来往匆匆的人,啧啧摇头。
“还真是天妒英才,昨天才开业,今日便下大雨,如此,怕是开不了业了!”
“谁说开不了业?喏,那不是有那么多人吗?”
钱多多指了指门外。
酒肆外,屋檐下的阴影里,一堆人一个一个的紧挨着,那些都是在这儿等雨停的。
锦一瞅了瞅,不由得撇了撇嘴,“你觉得他们像客人吗?且不说装扮,就说面容就有好几个面熟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第一天就骂骂咧咧离开的。
想让他们进店,恐怕难于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