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停留半个时辰,四皇子便退了出去。
楚燕看着四皇子一头雾水的背影,满心忧愁,“小姐,你的点拨对四皇子有用吗?看他平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恐难以把此事放心上吧,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楚燕所说不无道理,宁胧月正想着要不要从兰埔那儿下功夫。
一个喧闹的声音就从大厅响起,“你莫管着我,反正他都不愿陪着我,我在乎这些身份干什么,还不如和他一样,该潇洒就潇洒,也免得自己悲伤难受!”
扒开门缝往外看,只见一身着华丽的女子坐上座。
她手一抬,就是一包鼓鼓的钱袋,随即高昂的声音也在整个大厅响起,“把你们这儿好吃的全部给我拿上来,酒更要上好的,今日要是不吃开心,喝开心,老娘就不回去!”
“哎哟,我的姑奶奶呀!你可不要乱来呀,老爷不过是有事而已,又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快回去吧,可莫让老爷担心的了!”
“我不,我就不,他兰埔都能把我一人扔家里,我凭什么不能自己出去?妹妹,外甥哪个不比我重要?我在家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既然大家都不需要我,那我便自己需要自己!”
兰埔?
那此人岂不是大都督的夫人如梦?
有意思,睡觉正缺个枕头呢,没想到枕头来了。
那她就不客气了。
换回女儿身,宁胧月戴着面纱,便走向前厅,“夫人!”
“谁呀?”
如梦还在气头上,闻着声,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可看着面前是一娇滴滴的姑娘,她顿时红了脸,整个不好意思起来,
“抱歉,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只是刚刚没忍住,这些钱你拿走吧,算是赔偿。”
银钱被嬷嬷递了过来,宁胧月摇摇头,推了回去,“不必了,如梦夫人。”
“如梦夫人?你认得我?”
如梦上下打量了一下宁胧月,着实没想起在哪儿见过对方。
宁胧月笑笑,“小的并未认识你,只是常听大都督说起过,说如梦夫人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典雅温柔,所以今日一看夫人便觉得似曾相识,这才不知礼数的上前。”
“那老家伙竟然向你提过我,他还说什么呢?”
宁胧月朝着左右望了望,“夫人,这里怕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去二楼包间坐坐?”
到底是四皇子府中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事儿是不可外说的。
听宁胧月一提,几人二话不说挪了位置。
坐到包间,如梦这才理了理衣裳继续问道:“说吧,那男人还说什么呢?”
“他说他忙,嫌少在家,若是有空,他真想带你来酒肆尝尝滋味,去大江南北看看风景,”
宁胧月说话时,钱多多正好将菜上上来。
宁胧月把菜一个个放上桌,同时为对方递了杯酒。
女人接过,一脸探究,“他真是这般说的。”
“千真万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四皇子府怕是遇到麻烦了。”
“放肆!谁许你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了!”喂到嘴边的酒杯突然砸上桌面,清澈的酒水当即撒了整张桌子。
如梦无心顾及,她一脸谨慎的望着前方的人,藏在中指戒指里的武器微微探出脑袋。
宁胧月上一世便听过这暗器,听说是四皇子死后,如梦为了给四皇子报仇,暗中刺杀所用。
可惜,如梦毕竟是个不会武的人,还未手刃敌人就已提前归西,可悲可叹。
宁胧月可不想做对方的指下亡魂,她赶忙将面纱拉开,“夫人莫要紧张,我是宁胧月,我说这些,皆是有迹可循,还请夫人能听我几句。”
宁胧月——
那不是让老爷烦的头痛的人吗?
兰埔与宁胧月的恩恩怨怨,如梦是亲自感觉到的。
虽然知道宁胧月这个时候找她,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然想着老爷为宁胧月的事操碎了心,她还是忍下性子,收起了指尖上的武器。
“行吧?说说吧。”
“刚刚从四皇子那儿得知,有人做错事儿给他传信。”
“这事儿我知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而且还跟你有关。”
宁胧月点头,“我怀疑这信息是有人故意放的。”
“不可能。”
四皇子府什么都算不上第一,唯独信息,他们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上有兰妃,下有退役武将,谁家的信息有他们传的广。
别说是京城,就算是蛮夷,他们也能三天传信,且保证无误。
“夫人若是不信,我们打个赌吧,不查别的,就差昨日那传信之人,但凡那人是府中的,我宁胧月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