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皇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当皇帝回神时,谢辞清已经将人送到了面前。
盔甲一泄,真容浮现。
此人竟是新科状元陈珂!
皇帝手都颤抖了,“为什么?你为……”
巨大的冲击,刺激着大脑,终究是挺不过去,皇帝晕了过去。
大雨仍在冲刷,等次日天亮,一切已经被洗刷干净。
皇帝仍在昏迷,谢辞清和大都督指挥着朝廷的人处理着涝灾的事情。
没人再提昨晚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唯有惠阳住在六皇子府里,抱着哥哥送的鞭子,一个劲儿的哆嗦。
宁胧月听闻,赶到,“惠阳,你没事儿吧?”
女子木讷的抬头,一双眸子满是空洞。
她看着宁胧月,神情不带任何表情。
“惠阳,你莫要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惠阳微微低头,用近乎虚弱的声音说道:“害怕?倘若害怕,又为何置我皇兄于死地,你们以我逼他之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宁胧月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沉默不语。
惠阳并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是时候看着门缝透下的唯一的光,轻声问道:“那百万雄兵真的来不了了吗?”
宁胧月一愣,身子微僵。
惠阳瞅着,顿时激动道:“他们能来,是不是?他们能来?”
答案很明显。
怒从心底起,惠阳像是发了疯一般死死的抓住宁胧月的胳膊,指甲狠狠的嵌着她的肉。
“你们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这样骗他,他只是想坐那个位置而已,你们凭什么这样对他。
甚至为了拿下他,不惜以我做威胁,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他可从来没有对你们下过手啊!”
怒吼似雷鸣,泪水奔流而下。
此刻的小公主哪里还有公主仪态,她叫喊着,如同发疯的野兽。
那死死抓着宁胧月的手,恨不得将对方掐死。
宁胧月已被抓的咳嗽,侍卫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将两人分开。
惠阳被人架着,可双手仍旧张牙舞爪,“宁胧月,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们从未对你们下过狠手,你们为何要让我们走上死路?”
宁胧月低垂着眸,“你当真以为六皇子没有下死手吗?”
冰冷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惠阳的火热浇个凉透。
她红着眼,死死的瞪着宁胧月,嘴角颤抖着,拼尽全力才吐出平静的一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不想告诉惠阳,然如今已经隐瞒不下去了。
宁胧月朝着侍卫点点头,不多时一盒子信就落在惠阳手中。
“惠阳,你当真以为仅凭一些金银珠宝,蛮夷领主就能帮六皇子汇集百万雄师吗?”
“根据探子可知,六皇子已经在三年时间,利用全能瞒天过海,将我国三个重要县郡送给了蛮夷。”
“蛮夷在这三个地方占山为王,不仅烧杀掳掠,甚至还把欺负妇女儿童当做乐趣,那边百姓民不聊生,官员甚至冒死上报,然所有事情都被六皇子压下去了。”
“不可能,你骗我,我皇兄绝对不是这么残忍的人,你诬陷他?”
“我宁可相信我是诬陷他。”宁胧月说的惋惜,“毕竟我也想不到,那翩然如君子的六皇子会做出此等的事情,只是这还不算完。”
“你可知京城女子失踪案吗?”
京城女子失踪案,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大案。
贫困人家妙龄女子刚满及笄,就无故失踪。
官员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都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数量越来越大,直接惊动父皇。
可父皇就算派出大理寺协助办案,也没找回一个人。
“你别告诉我,这也与皇兄有关。”
宁胧月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淡淡说道:“人找到了,你知道在哪里吗?”
“在哪儿?”
“蛮夷勾栏院。”
蛮夷勾栏院,就等同京都的青楼,然和京都不同的是,京都青楼之人还能得到尊重。
可是送到蛮夷勾栏院的人就如同牲畜,不仅委身服务人,还会被人当做取乐的工具。
光着身子争斗,与野兽抢食,百人决斗……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如今那些人已经被救回来了,他们一个个精神失常,然而他们都记得一个人,那就是把他们抓走的人——润丰,也就是你兄长的贴身侍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吗?你肯定是骗我的,你只是想告诉我,你们杀了兄长理所应当,我不会信你们的鬼话,我不会信的!”
如潮水般的信息涌进脑海,惠阳只觉得整个头快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