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炉开张一事紧锣密鼓的举行着,乔荞与两家药材铺进行了长期的合作,对方在得知了乔荞的身份后,在小麦谈好的利润上又让了两成。
乔荞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喜色言表于面。
她并没有在药炉雇佣人手,大夫是她自己,化名为柏子仁,身份是从西郊来的女游医。
而药炉里平日里负责接待、熬药的则是戴着面纱的小麦与木槿。
原本,在这个女大夫匮乏的时代,乔荞开了一间女大夫看病的药炉,应当广受欢迎才是。
可是出乎意料的,开张三日,竟是一个患者都没有。
乔荞擦着药盅,擦的用心,而一旁的小麦则着急的直跺脚:“主子,你倒是闲的快活,可这一个人都不来,咱们的药炉岂不是跟没开一样?”
乔荞并不着急,轻笑道:“急什么?再急也不会有人凭空出现,不是么?”
小麦气愤道:“主子!你就在这边装模作样不着急吧!要是一直没人来,咱们的药炉开着干什么呀!岂不是平白耗费了药材!”
乔荞不紧不慢道:“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在江南,我听盐贩们说即将有雨季。雨季频发,生病的人多了,这京都的药馆便会不够用了。等到那时,此处便是他们不想选择也得选择的地方。”
小麦无奈叹息:“主子,那咱们这些时日难道就干等么?如若没有下雨呢?药炉还开么?”
“没有雨我自然还有二手准备。”乔荞用擦洗完药盅的水前去浇花,正打算同小麦解释一下时,一滴冰凉的雨水打在了她手背上。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雨珠如黄豆似的打落。
小麦惊呼着喊木槿赶快将院子里的东西搬回去,乔荞也不敢闲着,搭着手帮忙搬走。
这场雨来的又快又突然,方才还晴空万里,眼下天色陡然变作一片漆黑。
硕大的雨珠犹如冰雹似的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乔荞看着这场雨越下越大,颇有夏天暴雨的架势,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做好了会有雨季的准备,可是乔荞没有预想过,在中原地带的寒冬,会有这么大的雨。
如果是这么大的雨一直持续着的话,就算是京都也会出现内涝的风险。
这么想着,乔荞便想起了宋闲云。
之前与宋闲云闲聊时,对方告诉过乔荞,如若想要找他,可以飞鸽传书。
宋闲云有只训练有素的信鸽,随着这句话一同留在了乔荞的院子里。
乔荞如此想着,便对还在收拾的小麦木槿说道:“我有急事先回去一趟,你们在这里把药炉收拾好了,尤其是药材。这几日恐怕会出现内涝,将地下的药材统统搬出来,用绳子系在房梁上。”
吩咐完,乔荞便提着裙摆快步朝着院外飞奔而去。
门外停着的马车靠在墙边,车夫正埋怨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时,只见乔荞翻身上车,吩咐道:“回侯府!”
车夫快马加鞭回到侯府时,恰好宋行知的马车也停在了大门前。
二人同时掀起了车帘,目光交汇的瞬间,又同时开口:“你!”
再察觉到同声后,二人又不约而同的对视而笑。
宋行知先下了马车,撑起外袍举在头顶上,不等他说话,乔荞便一溜烟钻到了宋行知衣袍下。二人飞快的往院子跑去,雨水溅在衣裙上,可二人谁都没顾得上沾满我泥点子的衣裳,咯咯笑着,一面大笑一面奔跑,好似根本不在乎这场大雨会淋湿他们。
直至跑进寝屋,宋行知气喘吁吁的放下衣袍,乔荞这才扶着腰笑道:“宋行知,你看起来也缺乏运动,这才跑了这么一点路,你就气喘吁吁的。依着我看,你这是体衰气弱的表现,没几年说不定要成为靠我服侍的人了。”
听着乔荞的打趣,宋行知一面大口喘气,一面笑道:“那你可得好生锻炼,不要以后连我的轮椅都推不动了。”
乔荞啐了一口,随后开始写信。
她在信中简单交代了在江南的所见所闻,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盐灾与洪涝病灾一事。
末了,她并未对宋闲云提出过多的建议,只是感慨了一句:看来今年京都过不得一个好年了。
她假装没有认出宋闲云的身份,还是以阿南公子所称呼,而这封信也看似只是一封寻常的唠家常罢了。
可乔荞明白,宋闲云在看到的瞬间便会立马做出决策,该如何应对,该如何来防范接下来的内涝,这都是一国君主该去思考的事情。
乔荞并不会做逞强的举动。
送完信鸽,乔荞才对正在擦拭头发的宋行知说道:“行知,这场雨下的不简单,恐怕要有内涝。侯府地处京都的高势,虽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但还是应当先做准备。”
宋行知同意道:“我也觉得这雨蹊跷,这样,我去安排几个小厮堆沙包,府上的话,我去与父亲说。”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