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北漠道道府所在的云州,云州书院也不及幽州书院。
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而今的幽州书院早已没落。
莫要说学生,听说就连那些教习们都离开了这里去别的书院另谋生路去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白啸天并不知道,也没兴趣去知道。
只是心里有些惋惜,叹其风光不再罢了。
就这么走着,依旧没有遇见一个人,却看见了远处的一点灯火!
白啸天有些奇怪,便抬步向那处灯火走了去。
那是书院旁边的一处小院。
小院里有一颗桂树,树上挂着一盏灯,灯下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正在眯着眼睛看书。
白啸天来到了院子门口,想了想,推开了那低矮的篱笆们走了进去。
那老人依旧眯着眼睛在看书,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进来。
直到白啸天坐在了那老人的对面,那老人才惊诧的抬起了头,愕然的看向了白啸天。
“足下何人?”
“老夫白、白黑,先生贵姓?”
“老夫曾鹏程白黑这名字怎有些熟悉?白老哥深夜前来有何事?”
“啊,老夫年幼时候曾在这幽州书院求过两年的学,转眼这就是五十年过去,这不恰好再回幽州,便想着来看看。”
曾鹏程放下了手里的书,老脸露出了一抹笑意:
“哦原来是昔日同学!”
“不知白老哥当年就读于那位夫子名下?”
白啸天顿时就傻了眼,心想老夫不过随口编个理由,莫非这老夫子五十年前也在这里上学不成?
他一捋长须,仔细的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哎,说来惭愧!”
“当日少年,不知珍惜那最好的时光,上学多在干一些不着调之事,以至于连曾经的先生都没有记在脑子里。”
曾鹏程一听,顿时就俯过了身子,老眼一亮:“你、白黑小白?!”
“先生曾经常说你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你还掀过一个叫杜之玥的姑娘的裙子!”
曾鹏程大笑起来,抬起一只手指了指白啸天:
“你就是小白!”
“我,鹏程,那时候同窗们都叫我曾大鸟,你记得么?”
白啸天这就惊呆了。
我特么随便起个名字,竟然和这老夫子同窗!
有这么巧的么?
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
他连忙点头,极为热络的说道:“想起来了,曾大鸟你、你怎么留在这里了?”
“哎”
曾鹏程面色顿时一黯:“说来话长。”
“看你这身行头,当是衣锦还乡了,可我呢还守着这处学院”
“有银子吧?我吩咐书童去买些酒菜,咱们边喝边聊,如何?”
白啸天只想找个地方睡觉,哪里料到这曾老头竟然要和他叙旧!
这怎么搞呢?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
“过去之事,多已忘记。”
曾鹏程接过这锭银子,咧嘴一笑:“没关系,许久无人与老夫聊天,颇为寂寞。”
“小白啊”
白啸天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