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接过这张纸,视线落下,未曾注意茶壶里的水已经开了。
有烟雾飘起,让她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她的小嘴儿亲启:
“山坡羊”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韦玄墨取了一撮茶叶放入了茶壶中,抬眼便看见了赵晗月那凝固的表情。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殿下,为师还是小看了李辰安!”
韦玄墨一声长叹,悠悠又道:
“虽说两年前在宁国京都玉京城的时候他便令为师惊艳,但在为师看来,那也仅仅是他举世无双的才华”
“而后他成了宁国的摄政王,重用了温煮雨等人,也给宁国制定了提振工商业之国策,而后便离开了庙堂去了蜀州。”
“后来便是蜀州西山之巅的消息传来为师也以为他夭折了,便觉得天嫉英才。”
“就算如此,为师也就认为他是一个知人善任之人,是一个极重感情之人,对他在蜀州西山之死为师确实惋惜,也仅仅是惋惜。”
“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那是他演的一场金蝉脱壳之计!”
“他没有死,还将钟离若水的病治好了,还与吴国签订了结盟之协议,甚至吴帝还将最疼爱的沁公主许配给了他”
韦玄墨没有注意这时候赵晗月心口儿一疼,垂下了视线,他又道:
“他从吴国回来,又为了四公主宁楚楚去了北漠道,这才有了与玄文在青石镇的偶遇。”
“这首诗玄文极为喜欢,为师也被深深震撼!”
韦玄墨斟茶,递了一杯给赵晗月,俯过了身子,低声说道:
“李辰安之才,可安天下!”
“玄文来此信,不仅仅是给为师看这首诗,他告诉为师,若是在越国不顺心意莫如去宁国”
“为师今日想了半天,这才决定来看看殿下!”
赵晗月震惊的抬头看向了韦玄墨。
“先生有意去宁国?”
韦玄墨沉吟三息点了点头。
“先生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就动身。”
“这么急的?”
“迟早会离去,莫如早些离去。”
赵晗月神色顿时一黯。
她微微垂头端起茶盏来却并没有喝一口。
“乔先生他为何不走?”
韦玄墨放下茶盏,“为师也问过他,他说,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