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见云筝来了,宛若看到救命稻草般,连忙激动大喊。
“九姨娘,你快救救奴婢啊,奴婢冤枉!”
云筝缓步入内,只淡淡瞥了春儿一眼,便走向陆行舟,施施然行了个礼。
“妾身见过三少爷。””
“你来得正好。”
陆行舟朝她略一颔首,修长掌心把玩着一枚质地极佳的青白玉扳指,盯着春儿,目光泛冷。
“这枚青白玉扳指正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好说?”
见云筝并没帮她说话的打算,春儿一张小脸紧皱,涕泗横流。
“三少爷,奴婢真的不知这青白玉扳指为何会在奴婢身上,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奴婢可以发誓!”
虽说她平日里的确爱财如命,各种钻研捞钱的法子,但也不敢去偷三少爷的东西啊!
“人赃俱获,你竟还敢在此狡辩?”
陆行舟朝一侧小厮递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下一刻,手中长棍如数落在了春儿的背脊。
春儿霎时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哎哟,快别打了!”
“想必你也不是初犯,说,你还在府里偷过什么东西?”
棍棒的抽打让春儿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味地摇头呼痛,“三少爷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
眼见院外已聚了一圈看热闹之人,陆行舟环视众人,懒声道:“你们院中可有丢了东西的,趁着现在一并说了,我正好一并处置。”
云筝知晓他这是在点自己,忙上前行了个礼。
“三少爷,妾身院中确实也少了东西。”
陆行舟挑眉,煞有介事,“嗯?”
云筝比不得他的淡定,低着头道,“前些日,妾身见到春儿鬼鬼祟祟从妾身寝屋中出来,妾身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现下看来,这丫头怕是也动了什么手脚。”
春儿闻言,双眸猛地瞪大,“奴婢没有!九姨娘,好歹主仆一场,你怎可这般污蔑奴婢!”
说着又扭过脸看向陆行舟:“三少爷,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
陆行舟嗤了声,“九姨娘乃是侯爷正经抬进来的妾侍,何须污蔑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真是不知所谓。”
他说着,轻轻抬了抬手指。
立刻便有小厮拿了块帕子塞进春儿的口中,堵住她那张聒噪狡辩的嘴。
春儿被堵了嘴,口中只能发出呜咽声,瞧着可怜,眸中却是满满的愤懑不甘。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行舟掸了掸袍袖,施施然道:“来人,家法伺候。”
勇威候府的家法一向骇人。
毕竟府中妾侍、丫鬟、婆子众多,若不立好规矩,难免闹得鸡飞狗跳。
是以家法严厉,几乎无人敢去触犯。
春儿一听要行家法,吓得眼泪再次飚出,乌发凌乱的脑袋也止不住的摇晃:“唔唔唔!”
可不管她如何害怕,小厮们还是将行刑的用具拿了出来。
当看到那夹手指的带刺夹板,春儿身形遽然一颤,再看去,已是吓得失禁了。
院里院外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闻着那一股淡淡的骚味,皆皱起了眉头。另有几位姨娘都用绣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里也满是嫌恶。
“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陆行舟站在春儿前头,高大身形化作浓重阴影,将春儿头顶的阳光遮了个彻彻底底。
春儿只觉坠入冰窖般,五脏六腑都在发颤,再次抬眸,她猛地点头:“唔唔!”
十根长指也深深地嵌入面前长椅的木板中。
小厮将她口中的手帕取出,春儿立即开口:“三少爷,奴婢知错了,还请您饶了奴婢这么一回吧!”
“爷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男人俊美的脸庞此刻满是冰冷的不耐:“快说,你偷溜进九姨娘的寝屋作甚?”
春儿闭了闭眼睛,知晓今日若不实话实说,定是逃不过去了。
她才进府当差不久,好处还没捞到,被分给九姨娘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主子,她也跟着倒霉。
现在得罪了三少爷,小命都快没了保障,哪还顾得上身外之物。
“是八姨娘!是八姨娘给了奴婢十两银子,让奴婢去偷了九姨娘的肚兜,想要栽赃九姨娘偷人。奴婢一时财迷心窍,这才答应了她……”
陆行舟眯起黑眸,“此话当真?倘若你还在栽赃旁人,休怪家法无情。”
“三少爷,您就算是借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再撒谎了啊!”
春儿刚才便挨了好几大板,每一下皆是蚀骨钻心之痛。
到了如今地步,她只想活命,哪里还敢再扯谎。
“奴婢敢以性命起誓,若是奴婢有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