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一早,赵氏就张罗着四少爷和四小姐去了宫里赴宴。
剩下的下人和丫鬟则负责打扫府内上下,打扫完后,府内也焕然一新。
正值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丫鬟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晚上要去街上观赏花灯的事宜。听说连宫中的公主也会亲自出宫,与民同乐,这更是让丫鬟们兴奋不已。
水榭亭内,早已布置得雅致而温馨。几张精致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摆放着各式精美的茶具和点心,天上飞的,地上游的,都被一通煎炒炸煮烹饪过后上了桌。
此等热闹也落在了的勇威候眼底。
今日经过大夫的精心施针,勇威候已然可以下地走动,虽然仍需人搀扶,但相较于昔日瘫痪在床,已然是极大的进步了。
“怎么没见到九姨娘?”
坐在首座之上的勇威候,面色红润,满脸期待地问。
其余姨娘们则在水榭亭内,窃窃私语,
“兴许九姨娘故意来迟……”
话语尚未落尽,云筝步入亭内,仿佛带着一股清风,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身着淡青色的刻丝花罗衣,内里是一件珠光白玉长褂,如同月光洒在清澈的湖面上。外头则围着湖蓝色的狐裘,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仿若初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妾身想到诸位姐妹今日过节,亲自绣了一些荷包和绢帕,虽说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一片心意,还请笑纳。”
说到这里,小桃走到亭内,挨个发了荷包和绢帕。
香香软软的,还绣着各色的花式。
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姨娘们接下后,脸色微变,特别是方才揣测九姨娘的,更是坐立难安,实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云筝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步履轻盈地走向自己的席位。
她刚准备脱下身上的披风,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了勇威候那威严而又沉稳的声音。
“筝儿,过来!”
勇威候朝她招了招手。
云筝微微一愣,刚站起身,就看到了正斜方走来的陆行舟。
陆行舟与她目光交汇,那刹那的交汇犹如电光火石,耀眼又炽热。
云筝的心头一颤,赶忙侧过脸去。
然而,陆行舟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云筝左右想踱,都被陆行舟结结实实挡住了去路。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双臂膀直挡下了她的视线,青白交加的长褂,腰间松松塌塌系着玉佩,这一身青与她的裙子正正相称,仿佛是天作之合。
“九姨娘万安。”
陆行舟摆出作揖的姿态,笑不见眼底。
云筝点头颔首,示意罢了,就挪身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一到首座侧边,众姨娘面色各异,大多都是羡慕和嫉妒。
“本候说过要陪你看烟花,瞧!”
话音未落,亭外突然涌现出一群下人,他们井然有序地围在中央的空地上。紧接着,随着火星的闪现,嘭嘭的一声炸开,冲天绽放。
绚丽多彩,五彩斑斓。
众姨娘目睹这壮观的一幕,脸上的笑容也如烟花般绽放。
当然,也不乏嫉妒的,比如八姨娘。
八姨娘满脸的愤恨不满,死盯着正陪笑与勇威候做衬的云筝。
她指尖陷入了掌心内,气得两腮咬紧,哼哧了一声,便不再去看了。
陆行舟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眉头紧锁,显得有些深沉。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云筝和勇威候身上,只见他们一高一低,一笑一肃,在璀璨夺目的烟花映衬下,无比和谐。
这一幕,刺得他沉了脸色,蜷在袖中的手也攥紧。
烟花绽放之后,陆行易方才姗姗来迟。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便锁定了父亲与云筝。
他们并肩而立,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在璀璨的烟火映衬下,更显般配。
陆行易脸上却未流露出任何情绪,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席末,静静地坐下。
“今夜烟花绚烂,美酒飘香,佳肴满桌,然而这些都比不上九姨娘与父亲之间的情深意浓。”
赵明月举杯站起,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儿媳敬父亲福寿安康,敬九姨娘与父亲如胶似漆,姨娘能早日诞下子嗣,为侯府开枝散叶。”
赵明月一句话将众人视线拉回。
虽是祝贺的话,可总有些怪怪的。
一个姨娘和勇威候开枝散叶,岂算哪门子的事?
不过没人敢说什么。
如今赵氏不在,赵明月又是大理寺少卿之女,除了几位少爷,这些出身并不显赫的姨娘们哪敢挑赵明月的刺。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