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叫小桃怔了下。
待反应过来,小桃一本正经道,“主子在哪,奴婢就去哪儿,无论生死,奴婢都将追随主子,绝不背离。”
回想起那一日,火势熊熊,是主子为了救她,不惜身陷火海之中。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何况,主子待她如亲姐妹一般,这些日子里,对她的好,她都铭记在心。
小桃自然是忠诚于云筝的,绝无二心。
“好,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是关乎我们生死的大事,你必须守口如瓶。”
云筝慎重其事地开口,将她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桃。
小桃听完后,惊诧掩唇:“主子,您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若是被侯爷发现,我们恐怕……”
她无法继续往下说,因为那个后果太过可怕,足以让她们粉身碎骨。
云筝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你愿不愿意陪我一遭?”
“赴汤蹈火,奴婢都愿意。”
小桃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云筝内心一阵感动,上前一步抱住小桃,紧紧搂在怀中:“小桃,有你真好。”
主仆俩既已决定一起离府,便不再耽误,很快收拾起细软。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云筝带着小桃出府,身后还跟着一群侯爷的随从。
人多眼杂,云筝和小桃此刻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她们即将踏出府门的那一刹那,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大少爷陆行简。
云筝心弦一紧,钉在原地。
尽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但还是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恭敬地向陆行简行礼:“大少爷万福金安。”
陆行简的目光从云筝身上掠过,最终落在了她身后的两名侍卫身上。
他的眼神微微一顿,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今日是亡母忌日,妾身向侯爷求了一次出府的机会,侯爷应下了,并派了两位侍从一起。”
云筝低下眉眼,不敢正视陆行简。
大少爷是个正人君子。
她怕露馅被陆行简看出,又怕骗了陆行简良心过意不去,毕竟陆行简曾于火场中救过她的性命,恩情似海,云筝死死盯着地面。
心里面早已凌乱了。
这么明显的心虚,让人一眼便能识破。
陆行简浓眉轻折,没拆穿。
目光似乎在云筝头顶盯出来一个洞,却故作恭谨地让开了路。
“既然如此,那九姨娘出去吧。”
云筝诧异,并未料到陆行简会如此轻松地让路。
从陆行简身侧走过,她的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胸膛。
一阵清香掠过陆行简的鼻尖,他侧过头,目光落在云筝那唇红齿白的小脸上。
她的五官清明又带着一丝妩媚,就像诗中所描绘的那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陆行简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追随着那远去的身影,良久,终是悄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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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彩锦绸缎庄对面的一座酒楼。
街市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各色人等穿梭其中,喧闹声此起彼伏,烟火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赵明月站在窗前,目光透过雕花窗牖,远远地盯着对面的绸缎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赵明月回过神,淡淡应了声:“进来。”
门扉轻启,钱嬷嬷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老奴已经把二少爷的人换下了,还照您的吩咐,寻了个地痞,保证万无一失,绝不会再出差错。”
赵明月这才回眸看向钱嬷嬷。
钱嬷嬷见她不语,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钱嬷嬷心中惴惴不安时,赵明月轻启朱唇,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钱嬷嬷,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是主子抬举老奴,没有您的细雨绸缪,老奴又怎么会把事情办得漂亮。”
钱嬷嬷是个伶俐之人,惯会讨主子欢心。
赵明月今日穿着低调,一身月牙色的襦裙,与往日里那奢华张扬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深知今日之事乃是暗中谋划,不可张扬,故此特地换了这身装扮,以免再像上次被三少爷查到蛛丝马迹。
哪怕是在雅间里,她头上还特地戴着帷帽,那宽檐下垂的丝网和薄绢,与身上的月牙色襦裙相得益彰,更显得她身形窈窕,气质非凡。
赵明月撩开了面纱,缓步走到钱嬷嬷的跟前,贴近她的耳畔低声嘱咐:“务必把这山庄给我严严实实地围住,绝不能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