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冲突并非修炼者间的切磋,更非生死相搏,靳舟望虽曾研习过多般致命绝技,但这等杀招若施加于凡夫俗子,未免太过残忍。他不愿因琐碎之争便沾染无辜之血。
于是,以攻击敌人的鼻梁骨最为适宜,此法既能迅速削弱对手战力,又不至于丧命。而他运用传信符牌锐利边缘的道理亦然,接触面愈小,则伤力愈深。面对这几个散修混混,他并无闲暇与他们长久纠缠,否则最终失利的必定是他。
“嗷!”
一声凄厉哀嚎响起,他又一次将一人制服在地。剩下的两人见状,慌忙伸手欲取腰间藏匿的法宝短刃,然而,时机已逝
仅仅刹那之间,四人均被靳舟望一一制伏。他轻轻按摩着微感不适的下颌,又摸索了一下怀中的灵石,随后才略感宽慰地松了口气。
“可是江镇涛指使你们来的?”靳舟望来到车龙军面前,俯身抓起对方的发髻,猛地将其提起。
“是……是的,求您饶恕我,文哥。”车龙军魂不守舍地回答,看到同伴皆倒在地上,吓得面色煞白。
听见车龙军承认幕后之人,靳舟望的神情愈发冷漠。他放开车龙军,自怀中掏出一叠晶石令牌,从中取出四百枚扔到地上:“四百枚晶石,本金利息一并奉还,多余部分权作疗伤费用。记住了,今后休要再来找我麻烦。”
言罢,靳舟望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医道宗门四层秘境之中。
江镇涛将一枚蕴藏着天地灵气的烟卷递给陆书航,他未曾料到对方竟然前来此地,是为了他的颜面,抑或是为了靳舟望?
江镇涛一时不明其中缘由,但对此并不在意。此刻他只盼望着陆书航能亲眼见证靳舟望丢脸的一幕,对他而言,这一切只为争那一口气!
“陆执事,依我看来,不必对那靳舟望抱有过高期待,他不过是个卑劣的修士败类,我对他的脾性可谓了如指掌。”江镇涛说完,轻蔑地弹落烟尘。
“那你是否比他妻子还要了解他呢?”陆书航嗤笑一声,目光投向身边的苏向宛问道:“苏仙子,你觉得靳舟望会来吗?”
“我……”苏向宛紧张地点了点头,“他会来的。”
见到二人这般坚定的态度,江镇涛越发愤慨,咬牙切齿地道:“向宛,即便此刻外人在此,你也无需撒谎!当年靳舟望是如何待你的,整个灵织坊上下都看在眼里。”
苏向宛听闻此言,无奈地垂下头,默不作声。江镇涛见状不失时机地继续挑拨:“我知晓他近来经营生意略有盈余,但我却听说他在外头欠下了一大笔债务,据说已经有债主正在四处寻他讨债呢。指望这样的修士支付小妮的疗伤费用,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苏向宛心头一紧,她并非不信靳舟望,只是担忧追债之事令他分心。而在一旁的陆书航瞥了江镇涛一眼,听着对方语气肯定的话语,他不由得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当此时,楼梯口忽然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靳舟望的身影伴随着他特有的气息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34;可能吗?阁下以为如何?&34; 靳舟望身影乍现,步法飘逸而出,纵使此刻他的衣衫沾满了尘埃,面上显现出两片瘀青,也无法遮掩住这位修真者踏足之地的威势。
一句反问犹如仙音震荡,让江镇涛心神震动,先前的傲气瞬间消散无踪。
&34;舟望兄,你来了!&34; 苏向宛匆忙上前迎接,心中激动无比。但看到靳舟望面上的瘀青,不禁忧虑地询问:&34;你这是怎么回事?身上为何如此狼狈?还有一只鞋印,难道是遭人袭击了吗?&34;
苏向宛连珠炮般的问题让她显得紧张而又无所适从。
&34;不过是些皮肉之伤罢了。&34; 靳舟望轻描淡写地摸了摸头,洒脱一笑,化解了她的忧虑。
&34;你还说只是小事,脸都已经肿成这样了。&34; 苏向宛说完,立刻表示要去寻医相助。
&34;不必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伤,无需劳烦医师,更何况我并非寻常凡夫俗子,再说这里还有贵客临门呢。&34; 靳舟望说完,目光转向陆书航,缓步走去,边走边问道:&34;陆兄,是谁竟敢在拂晓时分请您这位尊驾莅临?&34;
&34;我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一则今日正是苏家静修之日,二则身为记闻者的我,总喜欢追逐世间奇事。&34; 陆书航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意,&34;不请自来的四字,便是对江公子邀约的婉拒,同时也是与之划清界限的声明。&34;
这番言辞让意图巴结陆书航的江镇涛颇为不满,眼见靳舟望走近,他之前的慌乱已然消退,毕竟眼前的靳舟望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修为比试。
&34;还有闲情逸致谈笑风生,那孩子的疗灵费用准备好了吗?&34; 江镇涛冷嘲一声,继而得意洋洋地道:&34;看你这副样子,莫非是要说疗灵费用被人夺走了不成?&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