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罗春继续攀谈,随之又提到了一些修炼世界里的客气之词,诸如让靳舟望努力修炼,为曹州仙境做出贡献,并称无论有何难处皆可寻他解围。
靳舟望礼貌地应答,心中却始终揣摩着陆书航的真实身份。此前他认为陆书航或许仅是一名市级修行部门的官员,但现在看来,陆书航的身份显然要比他所预想的更加错综复杂且隐秘强大。
大殿外的长廊中,贺光愤懑地一拳砸向墙壁,却无法释去内心深处的怒火。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道歉的事儿吗。”贺远走过来,拍了拍贺光的肩头。
“爸,我不明白,凭什么我要道歉?你知道这对咱们有多丢脸吗?不只是我,还有你也会跟着丢脸。”贺光紧握双拳道。
“我能不清楚丢脸吗?但是你得罪谁不行,偏要惹上陆书航。”贺远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他不就是一个仙道报刊的主编吗?怕他作甚?”贺光满腹怨气地质问。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如果他仅仅是主编,我会强迫你去道歉吗?”贺远反问他。
贺光听闻父亲的话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疑惑地追问:“您的意思是,他还有别的身份?”
“何止一个身份,而且还非同寻常。”贺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这个陆书航与孙副市长之间的关系极为微妙,我曾向前辈孙罗春打探过,你猜他如何回答我?”
“他怎么说?”贺光焦急地追问道。
“他让我少打听,只告诉我陆书航是一个就连他也得罪不起的角色。想想看,能让副市尊者都避其锋芒的人物,你我又能算是什么?否则,我又怎会让你受这样的屈辱呢!”贺远叹了一口气:“此事也是我疏忽,早该提醒你注意陆书航与靳舟望之间那层微妙的关系。”
贺光听完,背脊不禁冒出冷汗,低声自语:“这么说来,陆书航很可能来自省级以上的修真势力,但他为什么会帮助靳舟望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贺远轻摇了摇头,同样低声附和:“这个陆书航是个非常奇特的人物,曾拒接众多势力的拉拢,却唯独答应了靳舟望,如今西游炼器坊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他的助力。”
“爸,既然真如您所说,那我们以后行事恐怕就棘手了。”贺光咬了咬牙,心中颇为不甘。
在仙道世界中,无论陆书航背后的势力有多么深不可测,既然他并未亲自执掌曹州之地,那么我们只需设法驱逐靳舟望,即使陆书航想庇护他也鞭长莫及。贺远安抚众人后又继续提醒:“切勿让心境波动影响到我们的慈善拍卖会,在那场盛会上,我们必须展现出修真的真正威能。”
“正是如此,让他们见识见识何谓实力!”贺光紧握拳印,满脸坚韧,笼罩在他脸上的乌云随之消散。
此刻,大厅之内,靳舟望倚靠着灵热石,显得有些孤寂。唯有孙副城主前来与他交谈几句,其余人等皆避之不及,甚至他的旧识姜成也只是略施礼节,点头示意。身为曹州修炼界的新兴巨头,靳舟望饱受忌妒与孤立乃是常态,尤其在与贺远父子决裂之后,更是无人愿与其结交,毕竟触怒贺远父子并非明智之举。就算有陆书航庇护于他,然而如贺远所言,陆书航并不亲自坐镇曹州,他人对他的敬重,无非是看在孙副城主的情面上。
若论及众人立场分明,恐怕无人会选择站在靳舟望这一边,因为他注定败局已定。而且,对靳舟望心存不满的不只是贺远,袜子公司厂长江镇涛也开始暗中使绊子对付他。
“感受到了修炼界的无情吧?倘若今日杨保国与冯玉辉在此,与你作对之人只会更多。”陆书航走到靳舟望身边,淡然一笑。
“看来这修真之路便是踏着他人之尸前行。”靳舟望语气平淡地回应,“这样的日子,早已习惯。”
“你究竟修行了多少年?”
“我?才修行二百年。”
“我倒觉得你像是修行千年之辈。”
“这是赞我修为深厚,还是贬我过于老迈?”
“自然是称赞你,年纪轻轻便已洞察修真之道,这般境界,实属罕见。”陆书航指向远方,“看到江镇涛了吗?”
“看到了。”
“自那次败于你手之后,他对你就耿耿于怀。据说他与陆明关系匪浅,你得多加提防才是。”陆书航低声叮嘱:“在曹州这片土地上,任何人都可以招惹,唯独陆明,千万不可触碰。”
“前辈,我无意树敌,但也无所畏惧。挡在我前方者,哪怕是他陆明,我也绝不姑息。”
靳舟望的话语平静至极,却透出一股森冷之意,连陆书航也不禁感到了一阵寒意。
在陆书航眼中,靳舟望素以谦恭有礼著称,行事稳健,商业智慧高绝,且极具让人惊叹的战略眼光。然而随着交往深入,陆书航愈发觉得自己的认识太过肤浅,靳舟望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深不可测。
他的体内似乎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