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夏整个人惨的不行。
村里人就算下地种田成天灰头土脸,都不至于像她那样,一脸的血,气色灰败。
她这一路可谓是吸引足了眼球。
其实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有自己卸的两条胳膊,对于关节错位脱臼以及人体骨骼之类的,上选修课的时候就涉及过,所以她随随便便拆了接,接了拆。
当然这种事只能在特殊情况用,不能天天的拆,否则变成了习惯性脱臼就麻烦了。
她这样高调也是想让柳苗花一家架在火上烤。
至少在重伤这段时间,丁安夏这个重伤患者,能借着伤痛轻松一些日子。
再一个柳苗花要求丁安夏尽快怀孕的事,也可以就此打住了。
简直一石二鸟。
心情蛮好的丁安夏一路来到小诊所。
柳智才在给病人看病,抬头只虚虚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认出是谁。
低头写药方时,丁安夏那双熟悉的眼睛才闪过脑海,他又狐疑的抬了一下头,这一眼对上对方湿漉漉的眼睛。
吓得一下站起来,可算是认出来了。
“你咋的回事!”
那病人也看了过来。
丁安夏继续装可怜,无辜,弱小,支支吾吾:“柳吉祥打的。”
柳智才药方都写不下去了,一下绕到她面前。
“他把你打成这样?!我找他去,小小年纪这么残忍,以后等着吃牢饭吧!”他看好的徒弟苗子被这么作践,气死他了。
丁安夏暗暗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柳吉祥打了人,在闹的人尽皆知的地步,要是不想吃牢饭,柳苗花一家对她这个受害者就得客气点。
她吸吸鼻子,神情落寞:“叔,我没关系的,你赶紧看病。”
院子里至少还有七个病人,都对丁安夏进行全方位的扫射,这几个人里不乏村口大树底下的八卦群体。
丁安夏默不作声地给他们展示凄惨的面貌。
而在柳智才看来丁安夏太惨,他得赶快把其他人看好才能去给丁安夏治。
于是重新面对等开药的李寡妇,咬牙继续把药方写完。
李寡妇催他:“智才你快点!”
柳智才:“……”
说起来也挺无语的,今天这个李寡妇,竟然来找他开安胎药。
村里人都知道她们家什么个情况,女儿被婆家赶出来,同样没有男人的母女俩住在草屋里,掰着手指头算家里也不可能有个男的。
偏偏李寡妇怀孕了。
来的时候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还不让他大声讲话,明显想把孩子偷偷生下来,很可能孩儿他爸还是村里人。
柳智才经常遇到一些奇葩事,也遇到过随便怀孕的女人,但这两年随着大家素质提高,偷人的事发生的少了,突然撞上个,心情还挺复杂。
他三两下写完药方,再去拿了几服药给李寡妇。
这女人一拿到东西就跑,钱自然是提都不提。
柳智才:“……”
算了,习惯了。
处理完最后几个病人,柳智才赶紧去看丁安夏。
手在她不正常的胳膊上按了按,“脱臼?”
丁安夏:“嗯呐!”
柳智才看她还挺高兴,不由疑惑:“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一边扶着她的胳膊,一边摸索肩膀上的关节,又按又晃一阵后,利索地接好关节。
两只手臂顿时就好了。
丁安夏感到一阵松快,简单和柳智才交代了一下战况。
“那小子跋扈的很,硬是要来打我,这不给我揍成这样,叔他们太坏了,我想给他们一个教训,所以夸大了伤势,”丁安夏指了下肋骨,“我说我肋骨断了,五脏六腑伤了,你别拆穿我。”
丁安夏忽悠起人,根本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又哪句半真半假,反正两头骗,骗别人也骗自己。
柳智才果然上当,对她的请求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你这样也好,让他们养着你,还不敢对你怎么样,明振是个好面子的,村里人都知道你被他儿子打了,他再怎么样也不敢赶你出去。”
柳智才理解丁安夏夸大伤情的原因,所以不打算拆穿。
丁安夏知会过他,又道:“给柳吉祥开点镇定的药吧,那么暴躁跟疯了一样。”
柳智才:“行。”
他转身就去拿药了,顺便把丁安夏都考虑到了,虽然她身上没有明显伤,但毕竟做戏做全套,也该带点药回去。
丁安夏这次出来,柳明振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给了五块钱看病,她全都给了柳智才,一部分抵以前欠的药材钱,一部分是这次的看诊钱,算来算去还少了点。
“叔,我下午去采药,争取今天把所有药钱还上。”丁安夏对着在药柜前忙碌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