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一旁的白云潇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来气儿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正看见了陆绎澜风雨欲来的表情,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了猜测。
王爷这是……想起来了!?
他缩着脑袋,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王爷一气之下杀他灭口。
那厢迟迟没有传来动静,白云潇也不敢抬头,空气就这么凝滞了许久,他才听到陆绎澜慢慢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白云潇立刻就反应过来王爷这是在问温承明。
他声音很低,小心翼翼的道:“那个,下官进来的时候,小温大人就已经走了。”
白云潇说的还比较委婉,毕竟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王爷可能就是温承明给扎晕的!
肯定是王爷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然后被小温大人气急之下扎晕了,然后潜逃了。
白云潇有些痛恨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果然,他刚说完,陆绎澜显然也立刻反应过来了真实情况,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以后不要自作聪明。”他声音发沉,警告的看了白云潇一眼。
白云潇吓得冷汗直流,连忙应是。
但陆绎澜生气归生气,总不能真的把白云潇给砍了,他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了眼,摆摆手,“自己去领罚。”
白云潇巴不得快点跑,闻言连忙起身,领罚去了。
“温、承、明。”
床上的男人收紧手,一字一顿念出这个名字。
——
“阿嚏!”
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的温思尔坐在马车上,揉了揉鼻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在前面驾车的小福一脸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大人,您生病了?”
温思尔摇摇头,“没有,可能谁在背后念叨我呢。”
她话说过去,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已经到了大理寺。
因为督办了陆仁和徐州的案子,温思尔每日都要往大理寺走一趟,监察司的人每日也早早的在门口等着她。
自从那日陛下放话之后,监察司的人都老实了不少,做事也规矩了,对温思尔也恭敬,至少她还是很满意的。
监察司连着两次被打击,现在在女帝眼中信任度直线下降,要是再作妖,很有可能把自己给作死,温思尔也乐得旁人不来找麻烦。
江无见到温思尔下了马车,连忙快步走上前,“温大人。”
温思尔颔首笑了笑,“江大人来的挺早。”
江无尴尬的笑了笑,“是下官职责所在,温大人见笑了。”
温思尔但笑不语,江无颇有些惴惴不安,之前在朝堂上为难这人,现下共事,他还担心温承明为难他,结果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江无还是很庆幸的,有时候也不免后悔,实在是不该当那个出头鸟去招惹温承明。
“温大人,陆仁所说的事下官已经全然整理好了,也去了他的村里了解情况,这时一些供述。”
温思尔顺手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往里走。
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对案件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帮助。
温思尔心中其实也明白,这件事取证很难,当时那人扮成哥哥的模样去害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陷害哥哥,那是三个月之前就做好的局,而唯一还活着的陆仁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
这件事调查无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等着背后那人着急。
温思尔将东西还回去,停了脚步,看着江无,目光闪了闪,“江大人做的不错,在监察司应当是挺受重用吧?”
江无的脸色僵了僵,他讷讷的一笑,“温大人谬赞了……”
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这样。
温思尔心中了然,她和江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只是因为侯元真的事情,跟监察司结了仇,监察司咽不下这口气,自然会给自己找茬。
而江无,不过就是监察司踢出来的那个出头鸟。
若是受重视的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怎么会落到他头上?
想明白这一茬,温思尔笑了笑,继续往前走,闲聊似的跟身旁的江无说道:“说起来,我与江大人也并没有什么仇怨,监察司这一手实在是肮脏,让江大人背了锅,自己倒是躲在了后头不出面。”
江无的脸色已经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没想到温思尔说话竟然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
温思尔看着他,脸上依旧是笑着的,“本官说这些不是为了为难江大人,而是信任。”
江无愣了愣,“信任?”
温思尔点了点头,笑的更加温和了,只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在温思尔打算算计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笑的。
“因为我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