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丽霞的小床还蛮宽敞的,他俩各占了一个角落,等到一觉睡起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太阳已经落山,整个屋子里又安静又昏暗。
帕特丽霞摸黑戳了一下西里斯,但他还在睡着,于是只能单独下去让老梅米随便做了点晚饭。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才摇醒了西里斯。
布莱克家的男孩子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都迷蒙着,不自觉的用受伤了的手挠了挠头发。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好了。
“完全不疼啦!”他震惊的说,(在帕特丽霞的帮助下)拆掉了固定着胳膊的绷带。哪怕是帕特丽霞,也忍不住感叹了下魔药的功效。
毕竟她认识的人里,有昏迷了几年去世的哥哥和至今瘫在床上的父亲。即使理智上知道,但感情上实在很难对巫师们的医疗系统抱有过多的期待。
但现在有西里斯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她倒是一下子就被镇住啦。
“活动起来呢?”她小心翼翼的弯曲西里斯的胳臂,而对方则满脸得意的任由她摆弄。
“完全没有问题啦!”转了几圈之后,西里斯放下了袖子。他们这才放心的下楼吃饭。
晚饭是梅米随意煮了点土豆香肠浓汤配面包片——有点过咸了,帕特丽霞怀疑是家养小精灵用自己的伙食临时凑合的。不过在座的两位客人的心思都不在食物上。
他俩低声讨论着白天的事情,并一致赞同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不幸、也太过幸运了。
实际上,西里斯简直觉得今天是在梦中度过的。说真的,像是玩游戏玩到骨折倒也没什么,哪家男孩子没进过圣芒戈才是奇观呢!
但之后发生的就有点超乎他们的想象了:攻击治疗师,甚至用上了黑魔法。更可怕的是,那个黑魔法看起来还颇为成功。
“幸好我妈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她只会恨能用出来这个魔法的不是我,”西里斯轻哼了一声,“贝拉会的黑魔法可不少,我妈一直都觉得她聪明呢。包括上次那个钻心咒!那个倒霉的麻瓜女孩好像是疯了,而我妈的感想是:没想到贝拉的魔力居然那么强。”
那是去年音乐节袭击事件的尾声了。哪怕是《预言家日报》上也幸灾乐祸的提过几个被直击波及到的麻瓜的惨状:死了十几个,疯了一个,还有很多宣称自己出现了幻觉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倒霉鬼。
当然啦,还有些号召要遵守保密法的陈词滥调。但在帕特丽霞的社交圈里,没人在乎这个。虽然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明面上都过去了,谁会不长眼的把人逮起来呢?
“是呀,得亏得瞒着大人们,不然现在我干的和贝拉干的也差不多了。”帕特丽霞嘟囔道,“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么看的。”
“我什么时候也算得上‘别人’了?这差远了好吧,”西里斯用勺子敲了敲盘子,大声嚷到,“你又不是为了取乐才去这么做的。”他难得这么认真,一下子把帕特丽霞也给吓到了。
“小帕,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孩子,但和贝拉、还有兰斯特兰奇不一样。你实际上是为了帮助我才会去用那个魔法的,不是吗?你本来可以扔个遗忘咒就走的,但你最终还是为了治我的胳膊才冒险用的夺魂咒。你又不是那种会在街上随便朝哪个麻瓜发射魔法的人!”
“我当然不是!但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扔下你的胳膊不管——那我们不就白白冒险去圣芒戈了嘛。当时那么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虽然有点对不起琼斯小姐就是了,希望我们的魔法都好好发挥了作用,没有影响到其他方面。”帕特丽霞嘟囔着。
唉,琼斯小姐不是纯血,甚至很可能是个麻瓜出身——不然也不至于认不出西里斯是谁。像他这样漂亮的男孩子,但凡在社交圈里见过一两次都不会忘掉的。可她却完全不认识,那就证明琼斯小姐的血统绝对算不上好。
对于她这样的姑娘来说,一旦施法影响到了她的脑子,那这辈子都完了。帕特丽霞不知道、也不敢想。但要在保护自己的秘密、治好西里斯的手和攻击琼斯小姐之间,无论来几次帕特丽霞都不会更改决定。
这样让她更难受了:帕特丽霞在动手前其实有分析过情况,而非是西里斯的以为的一时热血上头。但西里斯的安慰仍然让她安心多了。这也正是朋友的重要性。
他难得这么温柔的说,“是啊,当时你是绝对不会扔下我的。而我自然永远站在你这边。”
帕特丽霞讨厌一个小屁孩说什么“永远”之类的词,但氛围足够好的时候她愿意给一点特别的豁免权。
总之,他们打算就装作这事儿从没发生过。
不,帕特丽霞没有用过什么魔杖,即使会魔法,那也不过是西里斯出于炫耀让关系好的姑娘试用了他的:这也不是多罕见的事情。而西里斯呢,也健健康康的毫发无损。
就算是这样,帕特丽霞还是觉得……第二天西里斯在雷古勒斯面前好几次炫耀的用遗忘咒还是有点过了,特别是好几次得意的提到了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