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还有愧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秦隽只能无奈地轻点她的额头。
“睡着便睡着了，怕什么？”
苏清唔了一声，“说好要等你，结果……”
“没什么，我本来下班就晚，以后别傻傻地等，早些休息。”
如果说之前秦隽还在因为她没有等自己而感到失落，那么在看见苏清璃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场景之后，他便是半点失落都没有了，反而还有点心疼自责。
其实苏清璃是担心他又生气了，所以没去考虑太多，就一根筋地想要等他。
现在听他说是下班晚，便下意识地问：“是工作出什么问题了嘛？”
听言，秦隽却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情该如何说？
自从上次她穿了母亲设计的旗袍，秦隽对她大发雷霆之后，这件事情在两人中间就似乎变成了一个点。
若是提到的话，便会想到那件事。
思及此，秦隽语气淡了几分，“嗯，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苏清璃虽然不太懂这些事情，但是也能从他的语气上听出来他的情绪淡了几分，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只好垂下脑袋，保持沉默。
秦隽：“……”
这个话题确实是他的逆鳞。
他并不想和眼前的女人谈论自己母亲的作品，更不想谈这件事情。
虽然他之前做好了暂时留她在身边的决定，但内心还是觉得她根本不配分享自己母亲的事情。
所以才会拒绝跟她谈论这件事情。
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在看到她眼底浮现失落之色，垂着眼眸沉默的时候，秦隽又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针刺了一下。
“怎么？不高兴？”
听言，苏清璃下意识地摇头否认。
她哪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她本来就是代替姐姐过来的，还是要不有过分的情绪了。
想到这里，苏清璃还朝着秦隽露出笑容。
“没有不高兴，你累吗？我们睡觉吧？”
对于苏清璃来说，这外面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她不开心的事情了，毕竟只要能在外面一日，她就得珍惜一日。
等以后回到阁楼，她就是连这样的日子都没得过。
然而，秦隽在看到她露出笑容的时候，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些，他抿了抿薄唇 ，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恰好这个时候，苏清璃又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
“休息吧。”
秦隽略有些无奈地说道，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了这一句。
听见他说休息，苏清璃也不再跟他说话，跟他说了晚安以后便趴到床上去了。
她等他回来的诺言已经达成，所以苏清璃再也没有心事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所以等秦隽去取了洗漱的衣物过来时，发现的就是已经熟睡的苏清璃。
室内很安静，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
秦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她就这么睡了？
是生气了，失望了，故意在跟自己赌气，还是真的没心没肺无所谓？
秦隽仔细想了一下，无论苏清璃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
而且他刚才说的话，也是他认真考虑之后说出来，是他认为当下最好的决定。
可是为什么，她表现得这么不在乎，却让他心里摸不到底？
秦隽心情复杂地转身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在苏清璃的身侧躺下，见她还是保持原来的那个姿势，秦隽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阴郁了。
片刻后，秦隽翻了个身背对苏清璃，缓慢地闭上眼睛。
也罢，无所谓了。
翌日
苏清璃是被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苏清璃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耳边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秦隽在洗澡。
思索间，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拉开，只系了一条毛巾的秦隽走出来。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苏清璃看着他，有些疑惑，“你怎么又去洗澡了，昨晚不是洗过了吗？”
听言，秦隽步子微顿，最后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身上还有水汽，但是并没有暖意，就连声音和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你不是倒下就睡了，还知道我有没有洗澡？”
苏清璃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觉醒来语气态度冷了这么多，有些错愕，但还是按着本能回复他的问题。
“我以为……”
“你以为？”秦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