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没在车流中神不知鬼不觉出了鹤都城门。
夏还声他们发现不对探身下来慌慌张张问过,又被褚焉赶回去了。
将军问:“带了些什么?”
杳帝认认真真:“兵器、衣服、钱。”
褚焉稀奇:“你还会使兵器?”
濮阳应:“不会,这不给你使吗,种类多可挑选。”
早就算计好了呢?
濮阳应没话找话说:“听闻将军在边塞战功赫赫。”
“还好。”
疯子不乐意了:“这个回答不好,换一个。”
褚焉:?
褚焉:“是,大大小小战役百余次,无一败绩。”
“啊,这样。”马车颠簸又一下,濮阳应眸光流转,往后靠了靠。
“那…”
突然有箭矢破风而来,擦着杳帝脸侧猛然扎进车壁,尾端羽毛颤动。
濮阳应余光瞟瞟箭,平静道:“附近山匪多,劳将军保护了。”
马车外已经响起兵器相接的金属磨擦声。
褚焉深深看了濮阳应一眼,迈步下车,听到杳帝轻飘飘说:“兵器在车厢后暗箱里。”
夏还声他们已和山匪交上手。其实褚焉这两个侍卫武艺不差,甚至称得上高超,以他们的能力打翻一群山匪不是问题,但既然杳帝叫他护,他便护罢。
褚焉从各式兵器中挑了把称手的剑。此次入京,他的剑留在边军了。
砍下一名山匪头颅,褚焉皱眉。
这些不是寻常山匪,他们的一招一式极为老练,不怕死般次次直击要害。
褚焉第一反应是:哪家的死士?杀他的或是杀杳帝的?
因此还是花了一些时间解决。
一抬头,濮阳应站在车边看满地狼藉,也在看褚焉擦剑。不避让地迎上褚焉目光,疯子笑了笑:“将军当真是武艺了得,剑你带着吧,有劳了。”
语气温润极了。
褚焉淡淡道:“你还在试探。”
濮阳应眨眼:“没有,不是,无凭无据的,不能这样说。”
“即便山匪不是,他们也是。”褚焉向茂林修竹偏头。
“他们是什么了?”
“实力远不止于此。”
“绝无可能,一个废物皇帝能有多强的侍卫?”濮阳应无辜极了。
“好。”
褚焉上车,也不知信没信。濮阳应无波无澜看了一地尸体最后一眼,随后而上,几缕长发随风荡了荡。
—— —— —— —— ——
涣平说不远,灵马很快,但以寻常马车脚程至少需两日。
本来修仙之人用灵力气劲支撑着飞行只需半天左右,但奈何杳帝跟不上,于是五个人陪着杳帝慢吞吞耗。
又能怎么样?在场他最大。
濮阳应乐见其成,很清楚这些。
又问了句:“那么易安侯芳龄几何?”
芳龄似乎不是这么用的,但褚焉老实回了。
“二十一。”
“那我该叫侯爷一声兄长了,小弟今年十七呢。”
“不敢当。”
褚焉话砸得邦硬,疯子也不恼,继续笑眯眯问。
“将军,你说你这样载我去涣平,我们算不算私奔?”
褚焉:?
他算是见识了疯子的一语惊人程度。
疯子又连忙找补:
“玩笑话,将军做人不必如此小气。”
褚森:??
他觉得疯子是在骂他,但他没有证据。
濮阳应快痛死了,索性不说话,懒懒半闭眼。
睡觉好啊,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到地儿了。
疯子迅速坠入梦乡。
—— —— —— —— ——
这次梦到的是一座城。
一座孤城。
旁边孤烟大漠,残阳似血,夜鸦哀鸣。
城内空无一人,又尸横遍野。
说无一人似乎不准确,因为城头瞭望台上,一位守城人负手而立。
尘土飞卷,树木萧条。
瑟瑟的风吹开城门,那上面挂着青匾。
蛮山关。
—— —— —— —— ——
濮阳应被风吹出梦境,醒来时头痛欲裂,不耐地捏了捏眉心。
烦得很,死了算了。
看了眼对面褚焉,疯子强行压下烦燥,沉沉呼出一口浊气。
褚焉听到呼吸声,掀起眼皮,道:“到了。”
“啊?”杳帝震惊,他一觉睡了两天?
褚焉伸手打开车门,天黑了一半,门外远处寥寥几朵灯光,大概是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