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应一路上拽着褚焉,左扭右扭躲避行人,嫌恶之情尽显。
褚焉失笑,记得某人之前说什么“喜欢热闹”,这会儿倒是一点不装了。
花渐欲将几人带到一处大概是私人府邸,有树有草木还有假山温泉地,说不出的高级。
“这是我的一处房产,还未住过,东西齐全都是新的,侯爷可暂住。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侯爷可在城中随意,无人能阻。”
“这几日,花某静待侯爷召唤。”
花渐欲说得有礼谦卑,很有风度。
但是他面前的是谁啊,大冰山啊,褚焉褚将军啊。
易安侯显然对这种客套话无动于衷,花渐欲于是很有脸色地走了。
院子很大,有很多房间,每人一个都绰绰有余,不用再两人挤一间了,濮阳应莫名有些不爽。
待几人各自回房后,濮阳应迅速偷偷摸摸钻进褚焉房间,也不管人在干什么,上来就开始胡说八道。
“侯爷,打雷了,我害怕。”
说罢,看看黑但晴朗的天色,煞有其事点点头。
褚焉刚冲了个头,水珠滴滴答答落着,疯子又指着他说:“哟,你看你都淋湿了,这雨下得好大呢。”
褚焉:?
“所以,你委屈一下,我们挤一挤。”
“行。”
褚焉没有过多犹豫地点头,看架势下一秒就可以躺在床上安详闭眼。
濮阳应道:“不忙,待会还要出去。”
—— —— —— —— ——
几分钟前。
在杳帝钻进易安候房间的同时,夏还声已经在和江楚迷小声密谋了,修竹旁听。
“我觉得我们今晚就可以行动!”夏还声眉飞色舞。
“好哦,咱们打听到地址就直接上吧!”江楚迷跃跃欲试。
三人正要出门,江楚迷忽然回头问:“哎,你俩的主子不会说什么吧?假如被逮到或者动静搞得有些大他们……?”
夏还声道:“不会,到时候先把你供出来,你和他们不熟,他们不会拿你怎样。”
修竹一脸赞同。
江楚迷:……
几人去什么地儿?
花府,抢劫。
—— —— —— —— ——
濮阳应说等,褚焉还就真等了,两人聊着闲天。
例如:“将军可有兵器吗?”
“有,剑。”
“啊,有名字吗?”
“临易。”
“哪两字?”
“‘半卷红旗临易水’,这二字。”
“啊…”濮阳应点点头,“我知道这句诗,长吉先生写的呢。不知我死后能被称为什么鬼?帝鬼?”
褚焉想起初见时他身上的黑气,加上他鬼魅般的气息和容貌,有异样感涌上:“你…去过鬼域吗?”
疯子笑:“不曾,将军要带我去?好啊。”
……
如此许久。
濮阳应算算时间,差不多半柱香了,他起身,笑眯眯地:
“走啦,咱们去花大人府中看看,哥。”
—— —— —— —— ——
崇茂林带着个人,很生气。
所以他把纪江打晕了,拖着走。
周围全是沙子。
之前他跟经江过过招,看似难分胜负,但打下来他也只对濮阳应说了句“尚可”。
也仅仅只是尚可罢了。他觉得。
—— —— —— —— ——
濮阳应在涣平街上抓了个老翁,脸色和善:“老伯,这花渐欲花大人,是住在何处呀?我们是新来的,久闻花大人大名,想去拜见拜见。”
那老伯一脸恍然,便给他指了路。
老翁看着濮阳应拉着褚焉往那个方向去。今日新来城的似乎很多啊,都去找花大人了,而且一个个都,年轻又俊俏…老翁想着。
花渐欲自个住的地儿其实并不如他本人那样贵气招摇,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整体棕红,没挂牌匾,在夜色中难以察觉,静静的,稳稳的。
濮阳应二话不说推开大门——竟然没锁,于是长驱直入,极有目的性,好像他亲自来过一般。
褚焉见此也未多问,就这么跟他走。
拐过一处,豁然开朗,骤见光明使濮阳应下意识往褚焉身侧躲了躲。
花渐欲正百无聊赖坐在中央,见到二人也不意外,道:“侯爷来领人?”
他面前墙上有三坨人形东西。
夏还声、江楚迷都被金色铜钱绕着身形钉了一圈,密密麻麻,动弹不得。修竹还好,没有铜钱,只是靠墙站着。
濮阳应瞟了一眼:“嗯?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