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趟娶个媳妇。
室友几人关了闹钟,趴床上闭着眼,都难以忽略江温那个低气压劲,淡漠那张脸明晃晃挂着三个字:别惹我。
梁成看着江温出门后感叹:“天公不作美,江温这人阴晴不定啊。”
“沈老头的课,梁大才子,你有那功夫管人,还不如顾下你自己。”夏俊超含着牙刷,扔了件衣服过去,好心提醒:“你还有15分钟。”
“靠,不早说。”梁成一把扯下,急急忙忙换衣服,边刷牙,边刮胡子,套上鞋子还不忘拿书,健步如飞冲出寝室。
……
梁成和夏俊超告爷爷告奶奶,终于劝动贴主把贴子删了,还倒贴了几杯奶茶。
这都什么世道,人家犯错还得他们掏钱解决。
“你说宿舍也没开空调,怎么那么凉快。”梁成瞥了眼坐在书桌前的江温,小声嘟囔。
“是不是凉飕飕的?”夏俊超趴过去瞧了眼石山和江温。
要说他们知道石山心思以后,倒也没有吵起来,只是气氛莫名其妙变得很怪异,这几日去饭堂,出于人道主义,夏俊超把石山叫上,他也没拒绝,就是沉默。
一下子哑了两个,在寝室差点没憋死夏俊超和梁成。
相反江温正常的可怕,问什么都应,只是经常亮起的小夜灯转到床上,一亮就亮到阳光升起,早出晚归,除了夜晚,都不在寝室。
夏俊超趁他们不在,思前想后,还是找江温聊了几句,欲言又止:“你跟石山是不是...”
江温从书中抬眼,平静看着他。
“你是不是很介意石山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江温拎起本子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字。
夏俊超也体会到一把压迫感,连忙摇头:“没,没什么,你忘了就忘了。”
“你最近课上的怎么样,跟得上吗?”
“还好。”
“那你加入那什么社团麻不麻烦,要不要开会什么的,有没有什么任务,要不要帮忙?”
“不用。”
“......”这天是一会儿都聊不下去了,全被堵死了。
“好吧,那你先看,我去玩把游戏。”
江温微点头,重新把视线放在书本,迟迟没动,忽地,勾起自嘲的笑意。
如果不是前两天严教授闲聊问他,他至今还被那小骗子蒙在鼓里,她真是下了好大一个盘棋。
“江温,就你那镇上的小姑娘,现在做什么啊?”
“什么小姑娘?”江温皱眉在小本子上写下,抬起给严教授看。
“你不知道?”
“可惜啊,拒绝了我们学校,叫那个,什么,程...”
“程琂?”江温猛地看向严教授。
“对对,就是那小姑娘,你说我们学校哪里不好,对不对,是不是看上了什么心仪的学校了?可我们也没收到消息说她去报道啊?”
“你们好像住得挺近,老师去接你,分明就是看着你们两个一块来的,我以为她改变主意了,没想到一查,还是没来报道,你知道她现在做什么去了没?”
“不知道。”江温抿紧唇,写下几个字。
“算了,算了,可惜了这苗子了。”
江温和严教授分开,他拖起沉重的脚走向操场,寻了片空地在那坐下,掏出手机给那个小骗子发信息:你真的没考上?
胆小鬼这次倒很快就回了:江温,我做错了几道大题。
那天,他在操场从傍晚坐到深夜,盯着截肢的腿,满眼讥讽。
江温,你特么就是没用!
程琂,你就是个猪脑子!
自那日起,江温那性子越来越沉,越发冷淡,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课程和社团里的活儿都被他两手抓。
他们在寝室,连气都不敢大喘,也不是怵他,就是最近给人的感觉很拼,一股苗根正红的气息,凡是不小心弄点声都觉得罪大过天,对不住国家这棵的苗。
连其他系教授都夸他毅力过人,偏爱他这种学习的劲儿,课堂上最常听到教授的话就是:“你们要是有江温十分之一,我隔着棺材板都能笑出声。”
后来严教授实在心疼,一下课就拖着江温去饭堂吃饭。
他整个人很安静,却让人有股无法忽视的劲,在饭堂出现,立刻引起同学们的注意力,他们碍于严教授在,没人敢去打招呼。
夏俊超一行人在饭堂集合排队碰见江温,满眼讶异,这人舍得过来吃饭了?
“你们说人奇不奇怪。”梁成指了指江温那桌,拎着饭卡:“早上才看着他出门,怎么感觉好久没见了。”
梁成:“他好像越来越安静了。”
夏俊超直接给他一拳:“你这话说的,他什么时候不安静,他说的了话吗?”
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