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做不到,人生有无限的可能性,哪能没有试过就说认输,或将原因归于某些程度呢?
什么是同类,难道所有的残疾人都要依附他人才叫同类吗?
程琂赞同她某些刁钻的角度,却也不苟同某些固定思维。
程琂俏皮一笑:“大概这就是他说的,发生同一件事,同个遭遇,环境不同,作出的反应和选择也不相同,你的选择让你觉得幸福就是最好的证明,幸福在于个人心里设定的界限,而不是由别人衡量什么是幸福,两个人之间的事嘛,别人说的不算,只有当事人说了才算啊。”
女人怔怔坐在轮椅里,渐渐用力捏紧轮椅把手,仰头看向眼前那个满眼坚定的陌生女生,背光而立,金黄色的光芒洒在她身上,那小小的身躯上,载着偌大的能量,那一瞬,像极了个逆道而行的战士。
女人恍惚间想起,曾经的她也是怀有梦想,甘愿奔波在路途上的人,一遭过后,听得太多,默默向世界低头,顺应周围所有变化,与其说温柔,不如说割掉棱角更为合适。
她迷茫看向那个待自己如己的沧桑男人,无措的喊了声他的名字:“你能过来下吗?”
男人毫不犹豫撒掉那双手捧着的沙子,抹了抹裤子,迈开腿走过去,丢下一句话:“我先过去。”
江温没什么反应,专注盯着沙房子的架构,目不斜视接过孩子递来的树枝,折断一节节,摆入底下作为三楼的支撑,进行堆砌。
所处之地,距离不远,四周嘈杂不已,却掩不住那有私心的风,将话若隐若现捎入他耳中。
程琂一脸懵,看着男人将轮椅里的女人逐渐推向远处,真想问一句:你们俩的孩子不要了?
“姐姐,他们去哪里呀?”孩子的心思最敏感,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父母远行,立刻慌了。
程琂骗小孩的话,顺嘴拈来:“去上厕所。”
江温单腿一收,弯曲起膝盖,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铲子就那么拎在手里,抬头朝她淡淡一笑。
不知怎地,程琂撞上他的视线那一刻,顿时心虚,踩着拖鞋慢吞吞走向他。
这一幕,落入站在树旁止步的曲筱筱眼里,那些话一字不落入耳,心绪复杂,或许有些话从别人那听到,不觉得有什么,但从程琂的嘴里道出,总觉得很陌生,陌生到她们像从来没接触过一般。
她不知道,卫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也将这些话听了去,他抱着泳圈越过曲筱筱的头顶,望向那个对轮椅女人振振有词的程琂,有股无所畏惧的劲,却在看向那个人时,明显变了副样子。
稀稀拉拉的同事结伴同行来到海边,眼尖的他们,在人群里一眼便看到那几个站位引人注目的人,但都默契的使眼色,匆匆离他们远一些,顺带将乔立富团团围住拉到另一边,七嘴八舌不停吹嘘轮船出海有多好玩。
他们可不想今天闹得的不开心。
假期来之不易,不能再浪费了。
“哥哥,成功了耶!”孩子看着江温添上最后一把沙子,激动举起双手,欢呼转圈圈:“姐姐,哥哥他成功了啊,哇,我们堆了个好大好高的房子。”
“姐姐你看,跟他们的都不一样。”孩子指着旁边那些堆沙子的人,兴奋喊着程琂:“姐姐,姐姐,哥哥好厉害啊。”
程琂不禁弯腰趴在地上看向里面的构架,惊叹不已,迟迟没有回神,沉浸在他堆砌的沙楼里。
棕色褐色湿沙子堆砌而成的三层楼,欧式搭建外观呈现复古化,不规则楼层高低有次,形状各异的海螺装饰封顶,色彩斑斓的贝壳围栏,院子里插了一排绿叶,生机勃勃,仿佛一件精细的艺术品。
沙房子里的架构如程琂随口一提的三房一厅,一卫一厨一阳台一致。
“江温。”程琂缓缓瞪大双眼,愣了愣,小心指向窗口透出客厅对面那块明显的正方凹凸:“这是电视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