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唱了三遍方才停止,郭戏二人意犹未尽,不禁想到:孔融和兵士同甘共苦,士兵临阵定然效死,又有如此军歌相助,这支军队已有争天下的力量了。二人在不知不觉中想法已有些松动了。
行了一个半时辰,太阳升起,大地犹如蒸笼,队伍又找了一处密林安营扎寨。
二人见斥候,明哨,暗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才知道这孔北海也颇具军事才能。
进了营寨又见士兵们在用铁锅埋锅造饭,要知道这个时代是没有铁锅的,军队行军都是用瓦盆。铁锅的那个弧度就是最大科技难关。两人十分好奇,站着看了半天,然后又拿起铁锅仔细研究,如何也想不出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用过早餐二人携手来见孔融。郭嘉说:“明公,今见兵士埋锅造饭,敢问所用铁锅是谁人制造的?”
东方胜:“这是我北海工业局所造。”
戏忠问:“谁是工业局?”
杨修大笑:“哈哈,志才兄误会了,工业局不是人名,是机构名称,是我北海郡特有的机构,和朝廷少府职能有些相同。志才兄,奉孝兄可知曲辕犁,水车,肥皂,宣纸否?”
郭嘉忙说:“见过见过,在荀彧荀文若府上见过。荀家还在北海有自己的宣纸制造作坊。每月都有大批宣纸运回颖川。荀彧还曾赠予学生几张宣纸,不舍得使用,后被雨水所毁,心痛不已。”
杨修:“这些都是我北海工业局研究制造出来的。宣纸在北海我们都是随便使用。”
郭嘉戏忠闻言更是心潮澎湃,心思更是慢慢变化了。
此后为了躲避酷暑每日都只是早晨傍晚行军,加上雨季道路泥泞行军极慢,如此龟行十余天后才到了东郡郡城濮阳。
东郡太守乔冒在洛阳被刘岱刺死,东郡此时还无太守,刘岱代管东郡,刘岱也不在东郡办公,只命人善待北海军。毕竟当初刘岱可没少找孔融借粮。
东方胜命人驻扎于城外,只派人进城收购各种补给,到周围农户收购农产品。临行前叮嘱不许强买强卖,要按价格付钱,甚至都说出了北海郡不差钱的话。
可到了傍晚还是出事了,原来一农户养的羊,被北海军强行买走,那羊是农户家里喂养新生幼童的奶羊,孩童母亲难产而死,依靠这羊奶活命,士兵付了双倍价钱强行牵走了奶羊。
晚上农户到军营告状,东方胜闻言大怒,命擂鼓升帐,全军集结,士兵们不知何事,都站在那里噤若寒蝉。那老乡哪里见过如此军威,更是抖如筛糠,不知所措。
东方胜命人找到当事人,经农夫指认无误,命人拉出寨门一刀砍了。期间多名将官前来相劝,东方胜不为所动。命人还了农夫奶羊好生安慰,又命人收殓了士兵遗体好生安葬,解散了士兵回大帐了。
郭戏二人看了这一幕面面相觑,本想进帐询问,怎奈想到孔融那张黑脸也是有些发怵,没敢上前。
第二日,没有拔营起寨,早餐后,二人见杨修及其属下文吏分散走进各个将领军帐。二人估计是传达什么密令,也没去问。
第三日依旧没有拔营,二人发现全军正在学习唱歌。二人也不好近前偷听,只隐约听到:纪律,针线,喜欢,军纪什么的。曲调虽然不如《我是一个兵》激情澎湃,也算得上婉转动听。
到了第四日全军拔营,要穿过濮阳城,继续向东去。
到了城门,杨修高声喊道:“弟兄们我们唱首歌,我来起头:“北海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预备唱!””
只听到三千多人大声唱道:
“北海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百姓一针线,百姓对我拥护又喜欢,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百姓的负担。
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
第一说话态度要和蔼,尊重百姓莫要耍骄傲,
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耍霸道,
第三借人东西用过了,当面归还莫要遗失掉,
第四若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差半分毫,
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
第六爱护百姓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
第七不许调戏妇女们,纨绔气息坚决要除掉,
第八不许虐待俘虏兵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
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
北海军纪条条要记清,大汉战士个个爱百姓,
保卫百姓永远向前进,大汉百姓拥护又欢迎。”
几千军士把这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从濮阳西门唱到濮阳东门,这一路围观的市民,农户,门阀,大户无不听的目瞪口呆。
本来前几日北海军因一只羊杀士兵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今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