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钮钴禄齐佳给钮钴禄云舒的嫁妆可谓是下了血本了。十里红妆不外如是。
钮钴禄昭澜还担心地看着马佳氏,生怕她会不高兴。
万幸的是,马佳氏全程都笑脸相迎,没有一点黑脸的意思。
钮钴禄云舒坐在闺房等着人来接。
因为她没有哥哥,所以背她的是同族的一个堂哥,准确的说是钮钴禄齐佳的侄子。
钮钴禄云舒紧张地摩挲着手里的苹果,悄悄地深呼吸。
额娘,您看到了,今天女儿要出嫁了,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感谢您给予我生命。
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声音,钮钴禄云舒不由得愈发紧张。
“云舒?”
“请进。”
马佳氏走了进来。
钮钴禄云舒知道是马佳氏,不知怎的,有她在,自己的心里反倒踏实一些。
“你不必紧张,该做的不该做的,先前我都让嬷嬷告诉过你了。”马佳氏看到钮钴禄云舒的手指紧紧地捏住苹果,手指都有些发白了。
心里便了然了。
这也是正常的。马佳氏不甚熟练地安慰着钮钴禄云舒。
钮钴禄云舒深吸了口气,微微点点头。
“我省得。”
马佳氏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相比较单纯无知的钮钴禄昭澜,钮钴禄云舒做事一向妥帖。
外面热闹得紧,她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喜房内钮钴禄云舒必然紧张。
这才进来陪着,或许能消减不少。
果不其然,钮钴禄云舒知道有马佳氏在里头陪着自己,心里上也就宽心了不少。
“行了,我该走了。”马佳氏瞧见吉时快到了,她也该出去张罗了,“云舒,我的女儿,祝你幸福。”
马佳氏顿了一顿,还是说了。
钮钴禄云舒一愣,那是头一回听见马佳氏叫她女儿。
马佳氏不习惯煽情,说完后便很快离开了。
她们这对没有血缘的母女却能彼此心照不宣也算是一种缘分。
古代的婚礼流程本就繁杂,更何况是皇家。
一套流程走下来,人都没半条命去了。
饶是钮钴禄云舒先前有练习,这会儿也是累得够呛。
再加上永璂还没有掀盖头,她实在饿的不行了。
手里的苹果那是万万不能吃的,钮钴禄云舒只好不去想,心静自然饱。
好在很快,永璂就进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乌泱泱的一堆人,在簇拥下,永璂遵循着指示把钮钴禄云舒的盖头揭开。
人比花娇,在此刻具象化了。
永璂都不免看得呆愣住了。喜婆看着直乐呵,干她们这行的最喜欢看的就是小两口和和美美的。
钮钴禄云舒凤冠霞帔,一袭宛若天空流霞的嫁衣,上面用云锦描金勾勒凤凰的图式,裙摆上是百子百福的花样。
这套嫁衣是苏绣的老师傅手工缝制,花费了很大的功夫,一针一线密密麻麻,针脚相当的细致。
满头珠翠,珠光宝气不外如是,花钿之上是一串摇曳的珠饰,不显沉闷,反而更加灵动。
钮钴禄云舒如玉的手指上涂上了朱红色的丹砂,唇上点着绛红的胭脂,眼尾和脸颊俱是醉人的绯红色,娇艳欲滴。
看永璂看得呆了,钮钴禄云舒如坐针毡,这人怎么还不动作?
喜婆乐呵呵地看着,嘴里熟练的说着吉祥话。
之后就是一系列的喝交杯酒等等流程。
结束后大家又都乌泱乌泱出去了。
喜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我先出去了,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吃点东西垫垫。”
永璂一语中的我,贴心地说道。
钮钴禄云舒微微低头,没敢和永璂对视,点了点头。
外头还有些宾客,他得出去招待完才回来。
永璂离开后,钮钴禄云舒大口呼吸了几下,差点憋死了。
看着桌子上的糕点,想来是永璂特意准备的。
看不出来永璂这不解风情的样子还怪周到的嘞。
其实这还得归功于和曦她们。
毕竟婚礼她们可是过来人,到最后肯定是饿得不行。
所以和曦便提醒永璂备点糕点。
而外头,多隆就跟人来疯一样,誓要一雪前耻。
永璂的两个哈哈珠子可是倒了大霉了。
一个比一个的都是大佬,谁都惹不起,只得一杯杯的灌酒。
毕竟这里头只有他们能帮衬了。
永璟自小身体孱弱,要是喝过了头,只怕皇后就得找上门来了。
永璂今天可是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喝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