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轻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子龙叔也老了。”
赵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轻轻抚过下巴上略显花白的短须,声音平和而坚定:“陛下,没有人能永远年轻,末将亦不例外。岁月不饶人,但忠心不老。”
言罢,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无尽期许。
一番感慨之后,刘禅收敛心神,他知道,今日赵云前来,必有要事相商。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你此番前来,说是有密信要奏,不知是何等要事,需如此谨慎?”
赵云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函,双手呈上:“陛下,自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冀北之后,天下局势已悄然生变。大汉之威,震慑四方,世人皆见,我大汉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而在冀北,您虽对世家有所限制,却并未采取过激之举,此举深得人心。
如今,冀南各世家见魏国日衰,战事频败,加之魏国不断征调粮草人丁,他们心中已生异念,欲归附大汉,以求庇护。”
刘禅接过密信,眉头紧锁,细细阅读。信中言辞恳切,透露出冀南世家对于大汉的向往与归顺之意,更有几家已悄悄送来了冀南的布防图,以示诚意。
刘禅心中波澜起伏,他深知,这不仅是军事上的重大突破,更是对魏国腹地的一次深刻撼动。
他抬头看向赵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此事可信否?”
赵云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不容置疑:“绝对可信。末将已亲自核实,这些世家确已心生厌倦,不愿再为魏国陪葬。加之魏国内部矛盾重重,曹叡虽有心振作,却力有未逮,此乃我大汉千载难逢之良机。”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唏嘘。
想当年,魏国强盛之时,这些世家何尝不是趋之若鹜,如今魏国稍露疲态,他们便纷纷转投他国,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直视着远方的魏国都城:“曹叡啊曹叡,你纵有千般算计,又如何敌得过这人心之变?大汉复兴,指日可待!”
赵云见状,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他深知,这一刻,不仅是刘禅的决心,更是大汉命运的转折点。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末将愿领兵南下,助陛下一统天下,光复汉室!”
刘禅伸手扶起赵云,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子龙叔,你乃我大汉之栋梁,此行务必小心。待你凯旋归来,朕定当论功行赏,不负你一番辛劳。”
夜色渐浓,静室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石板路上,为这对君臣的密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赵云辞别刘禅,踏上了前往冀南的征途,而刘禅则站在静室门前,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挑战的忧虑。
但无论如何,大汉的复兴之路,已悄然铺展开来,历史的车轮,正滚滚向前。邺城的夜,深沉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巡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在魏国的重要之地,曹真独自立于宽敞的书房内,双眼如炬,死死地盯着墙壁上那幅巨大的冀州舆图。
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着汉魏两军的分布情况,红蓝两色的旗帜交错,象征着双方势力的此消彼长。
从兵力上看,汉军虽号称五十万大军,但实际上约有二十万之众,而魏军虽同样号称五十万,实则仅余十万可用之兵。
这悬殊的对比,让曹真的眉头紧锁,心中沉甸甸的。
他缓缓踱步,手指轻轻划过舆图上的每一处标记,心中盘算着双方的优劣。
后勤辎重,是战争的血脉。
魏国多年战乱,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后勤补给早已捉襟见肘。
相比之下,汉军则因刘禅的励精图治,粮草充足,装备精良,此消彼长之下,魏国的劣势愈发明显。
更不用说武器装备,汉军的铁甲、利刃,皆是精心打造,远超魏军所能及。
但最令曹真忧心的,还是人心的流失。
如今天下大势,似乎已悄然偏向汉国。
世家豪强,这些本应是国家基石的力量,如今却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
征召民夫、征调粮草,他们或是拖延,或是敷衍,更有甚者,暗中与汉国勾结,企图在乱世中寻求新的靠山。
校事府近期截获的情报,无一不在证实这一点。
冀南的世家,已有不少与汉国暗通款曲,准备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
曹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
他明白,此时若对世家动手,无异于将本就摇摇欲坠的魏国推向深渊。
那些世家,虽然表面上臣服于魏,但实则各怀鬼胎,一旦逼急了,他们很可能会直接投奔汉国,到那时,魏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