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药趁那人病的昏沉,池羲和又强喂了两勺米进去,他母上可是魔尊啊!怎么就为了讨这人欢心,拱手让出整个冥界了?关键是……这人看起来也不领情啊!
作为三界最大冤种的儿子,池羲和气的整夜失眠。
东方吐白,天快亮的时候,一抹倩丽的身影悄悄来到别院。
烛光打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映出不健康的红晕。起初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时,封熙着急睁眼,眼皮却如坠了千斤般沉的抬不起来。高热之下呼出的气又促又急,人还未彻底清醒,手却慌乱的抓住了一块玉牌。
玉牌的主人被他吓的一惊,手中拿着一小瓶新鲜的血液,险些滑落在地上。
“别走落儿……我知错了……咳咳……你到底嗬……到底是不忍罚我独活……这一世……对不对……”
尽管心疾后期并发症令他视线模糊,但蓦然看到心心念念的身影,还是让他满心欢喜,封熙硬撑着要坐起来,被璇姬伸手拦住。她故技重施,又想盗取封熙的灵血,本就慌乱,还被脑子不清晰的人抓住了手。
“我……不是敷落!”
璇姬青白着脸解释,手却怎么也抽不开。
为救鳐陌麒一命,她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人会突然醒来,璇姬慌不择路,怕惹上什么麻烦,终于还是鼓足勇气甩开了他的手,匆匆往门外跑开。
“等等我……我同你一起走……”
封熙被她大力甩在床上,顾不上什么悲伤,抓紧床框将整个下身摔到了地上,孱弱的身体咚的磕在地上,冷汗瞬间顺着额头落下,好在轮椅就停在床边。
“落儿咳咳……再给我一次机会……嗬嗬……等等我……”
他固执的念叨着,因好不容易见到敷落,而再次强打起精神,很快就满手是血的爬上了轮椅。
木质的轮椅划过地板,发出刺激的响声,他吃力的向门外划动,没几下累的气喘吁吁。耳朵里嗡鸣声不断放大,等他终于划到门外,那人影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咳咳……”
冬日的清晨寒气极重,只着单中衣的他忍不住闷咳,明明浑身湿透又被寒风吹僵,除了头晕,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冷。四下寻找敷落可能出现的痕迹,轮椅稍向前划动一下,单薄的身子前倾后仰,分分钟都有摔下轮椅的危险。
终于,在滑了一小段下坡路后,轮椅碾到土坑,整个侧翻了过来。
伤过神经的左手被压在身下,封熙痛的意志昏沉,他也不知伤到了哪里,咬着牙想靠自己的力量撑起身体,半天却也只是摇摇晃晃的抬了抬头。
天地不断旋转,慢慢变形到他不认识的样子。
随着胸口的项链再次闪动微弱的蓝光,封熙彻底撑不住的脱力倒下,只是这一回他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而是那个久违的熟悉怀抱。
“夜里风这么大,你单独出来不要命了吗?”
敷落只手遮天,先落下温暖的结界,又化出厚毯,仔细将他裹了起来。
封熙半阖着双眼,似听不懂她的话般,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对不起落儿……我知错了……嗬……我没有想过……去给你腹中孩儿下毒……”
“下毒?”
敷落狠狠紧了紧眉头,她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不成想那人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了。可……她肚子里的龙宝明明乖巧健康,为何他会觉得自己下毒了?
他无助的蹭动着头部:“嗬……不是我……不是我咳咳……你……听我解释……咳咳……”
黑夜中惨白的脸如同枯槁,十分骇人,他按着胸口疼到精神恍惚,在敷落怀里挣扎着,不断呛咳出血沫,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好好好,我听你解释,但是我们先回房里好吗?你别着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你,先冷静下来,一切都没有关系的。”
“不是我……落儿……对……不起……嗬……别走……求你……嗬嗬……”
敷落慌忙往他舌下喂药丸,却被他执拗的拒绝了。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点也听不到,封熙漆黑的眼瞳渐渐空洞,似被逐渐夺去灵魂一般,慢慢没了声息。
“封熙!”
意料之内他会昏过去,但敷落实在不理解,自己去冥界安胎,怎么他突然精神这么紧张,看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等他醒了一定要解释清楚。
如是这般想着,敷落一直等到次日入夜,那人还是没能彻底清醒。
高烧不断,喂不进去药她就只能以口相哺,来来回回几副药,喝的她舌头都快苦掉了。她学着上缘义经教她的方法,帮他按摩身体,好几回控制不住,床单湿了也都是她亲手换的。
这般精心照顾着,没等到他醒来,却不想等来了不速之客。
这日晚上她刚去厨房盯着安神药煮好,一回房间就见璇姬在床边鬼鬼祟祟不安好心。
“你不知道他的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