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DNA样本采样量不足,易天又把水往赵思归眼前推了推:“再喝口水,嘴上干的都起皮了。”
赵思归端起茶杯,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喝了个精光,喝完还打了个水嗝:“谢谢叔叔,我喝足了,再喝我怕路上没地儿上厕所。”
吴留行摸了摸头皮,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当着赵思归的面儿要人:“是这样儿的,我想把你妈带回中国玩一玩,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我都能满足你。”
赵思归脸上的表情忽然冻住了,他不解的看着吴留行,老觉得吴留行的断句有点奇怪:“玩一玩?”
老板的“玩一玩”三个字过于耐人寻味,易天真怕赵思归多想一层后,猜到了老板“玩一玩”的本意是“玩妈妈”,赶紧跟在屁股后面给他加注释:“啊,是这样的,吴总跟你妈妈特别投缘,他想带赵小姐回中国旅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赵思归恍然大悟,笑眯眯的冲吴留行摆摆手:“叔叔,谢谢您这么欣赏我妈,但是这种事情也要你情我愿才好吧?据我所知,我妈应该不会愿意跟您回去的,她就是天生操心的命,只要离开营地半天就担心我跟我干爹离了她连饭都吃不饱,您要是让她去中国,她指不定得怎么闹呢。”
“你不能替她做个主?”
赵思归急忙摇摇头:“那可不行,我和我干爹从来不强迫我妈做事,更何况来日方长,以后您可以再回来看她的,OD永远欢迎您。”
易天生怕老板再说出什么惊世核俗的浑话来,赶紧插了一句:“我觉得思归同学说的有道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朋友之间,首先就得互相尊重.......有些东西,得徐徐图之......”
吴留行不死心的侧过头看了一眼张叔:“叔,你再想想办法。”
张叔也爱莫能助:“赵思归同学是赵小姐的直系亲属,在当事人无民事行为能力时,可以让渡一部分权利给直系亲属。”
吴留行迷惑的冲张叔歪了歪头,看似的波澜不惊的面皮下包裹着鼓鼓囊囊的不甘心:“没别的办法了?”
张叔耸耸肩,对这个问题表示无解。
吴留行喃喃的摸了摸下巴:“直系亲属..........直系亲属.....”
易天见老板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歪主意,适时的提醒他:“吴总,您已经“休息”整整4天了,国内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您回去做决定,赵小姐这边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后面等您空了再来?”
考虑到赵思归这边敌友不明,他也不清楚老板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是怎么遇到赵拂衣的,易天把“失联”换成了中性词“休息”,方便两方各退一步。
“咳咳,再不回去,董事会该问责了。”
赵思归也适时的软硬兼施给他暗示:“叔叔,你们国家的出入境管理规定也不允许带一个没有通关手续的人回国吧?您要是不放我妈走,我会打电话去大使馆要人的哦。”
行吧,既然易天和人家儿子都把话说的这份儿上了,看来今天是带不走赵拂衣了,吴留行遗憾的两手扶着膝盖从沙发上起来,带着赵思归往卧室走。
俩人一边走一边闲聊:“你和你妈住的那地方,我看好像是个军营啊?”
赵思归十分坦然的解释道:“对,我干爹叫□□苏斯,是OD军团的大BOSS,我妈是二BOSS.”
“难怪.......”
“OD军团,”吴留行默默的重复了一遍OD军团四个字,单只手背在后面,示意手下摸查OD的来路。
两个人很快走到床边,赵思归轻轻弯腰,试着喊了两声“妈”,赵拂衣的脸红扑扑的,没什么反应。
吴留行尴尬的捏了捏喉结:“她路上起了好多疹子还晕车,我想让她舒服点儿,就给她吃了几粒安定,再过几个小时就醒了。”
把下药说的如此堂而皇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虽然心里把人骂到了祖宗八辈,但面子上赵思归还是很懂的,他“感激”的看着吴留行:“还是叔叔您想的周到。”
吴留行谦虚的摆摆手:“常规操作,不值一提。”
赵思归弯腰,把赵拂衣连人带毛毯一并从床上抱了起来,他温温柔柔的看着赵拂衣的脸,说话的腔调像在哄小孩儿:“妈,咱们回家了。”
吴留行两手空空的站在旁边,被这对母子亲密又温馨的气氛排斥出了银河系,仿佛自己跟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
赵思归抱着赵拂衣三两步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易天、张叔还有其他在场的人纷纷站起来送行。
赵思归环视一圈,彬彬有礼的颔首道:“谢谢各位大伯、叔叔照顾我妈,给大家添麻烦了,咱们后会有期。”
易天和张叔跟两只招财猫似的笑眯眯的摆摆手:“再见。”
说完再见,赵思归便抱着人走了。
这边赵思归前脚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