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只要他想喝就没人敢拦得住。
“运营报告里的数据一律比上一年度同期砍掉30%,然后,散布消息出去,由于这一季度,尤其是最后两个月的营运情况很差,董事会考虑今年的年中奖缓发。”
“?”
易天一开始有些没搞懂怎么回事,再一琢磨,才明白这是大哥在为自己的回归造势,只有把辰星塑造成一副没有吴留行就要破产的样子,吴留行的回归才能众望所归。
“明白,回头我就去办,然后从今天起,所有的财政支出我都能不签就不签能晚签就晚签,我还得回去开个经本增效的专题会,号召大家携手渡过寒冬。”
吴留行赞赏的点了点头,抓起酒壶又往嘴里倒了一口。
易天没办法,直接起身一把抓过酒瓶子:“你少喝两口吧,别让我嫂子担心。”
吴留行擦擦嘴,不急不缓的从抽屉里又拿出一瓶,所有人都希望他能恢复如常,重新回到没认识赵拂衣时的状态,怎么可能啊,如果有的人来时在你生命里开了一朵花,那么她走时也会留下一个疤,一个人既然来过,她走后就不可能没有痕迹........
“天儿,我不是机器。”
好多年了,他好多年没这么喊过自己了,易天心里一酸,把收了的那瓶酒又塞回到了他手里。
“我这两天半夜睡醒后,老想起她被白六甜抓住的那次,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点名要吃张小六羊肉,直到看了她的声明,我才知道原来她那么早就见过我了。”
眼看大哥在忆往昔,自己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易天弯腰从茶几下面掏出两个小酒盅,一人一个,陪着他一起喝。
安科拉,联盟军驻军办事处内号子声战车声不绝于耳,吴知命刚从战前模拟训练成果会议上回来,办公室门口的卫兵就告诉他里面有人在等。
吴知命推开门进去,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坐在脏兮兮的白色塑料櫈上等他。
“赵小姐,啊,不,弟妹。”吴知命反手关上门,惊喜的往前跨两步,主动握住了她的手,“你终于出现了!”
赵拂衣穿了件棕色的衬衣,墨绿色棉麻长裤,头发编成一个又粗又长的麻花辫,脸上有些干不过起色还不错,看样子来的路上应该开了很久的车。
“吴大哥,好久不见。”
“直接喊大哥就行,还什么吴不吴的,别客气”
吴知命拉着她坐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给她倒水还是先通知家里:“要喝水吗?你等等,我先给老二打个电话,不,还是直接视频更有说服力.............”
“大哥,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吴知命坐好,竖起耳朵:“你说。”
“看最近的情况,应该很快联盟阵线很快就要正式向军政府宣战了吧?”
“对,这个你怎么知道的?”吴知命迷惑的看着她,“是□□苏斯跟你说的?”
“没有,他不知道我在安科拉。”
“那你现在住哪儿?安全吗?”
赵拂衣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没说话,吴知命看她不太想说,也就不问了。
吴知命想起她刚才说的事儿:“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一般开战前都要师出有名,你们是不是在准备开战声明啊?”
吴知命坦然的笑了:“你很懂战争吗。”
赵拂衣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您看一下这份声明可以用吗?”
吴知命接过文件:“《告国民书》?”
“这是卢仙娜大祭司联合其他25个部落族长和祭司一起起草的,他们派我专程送来,希望能帮到您。”
吴留行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这份《告国民书》,全文总共3000字,把安科拉这20多年的内乱说的一清二楚,用词慷慨激昂,不愧为一片开战檄文。
赵拂衣又递上一张小纸条:“我想在告国民书里加200个字,详细的说一说哈桑。”
吴知命接过那张纸条:言简意赅的把哈桑过去的罪孽陈述了一遍,没夸张也没刻意卖惨,行文跟这份《告国民书》还十分的契合。
窥一斑知全豹,吴知命很快意识到赵拂衣是在帮自己的二弟吴留行正名:“你想帮他?”
赵拂衣局促的点了点头:“嗯,帮他,也帮我自己,我想早点回去。”
吴知命感动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不是今天这一出,他一直以为二弟和这个女人之间只是一方强求而已。
过了一会,他郑重其事的把纸条和文件一起放进文件夹:“这段可以加,我同意了........也麻烦你回去转告各位组长和祭司,告国民书会一字不改的全文刊登,请各位静候佳音。”
赵拂衣向吴知命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谢谢大哥。”